在黑暗的坦克里,两人不约而同地失眠了,对于朱慈焱,也许是因为战斗的亢奋劲还没过去。
但对于田中尉,对于黑夜的恐惧令其无法入眠。
“团长,你说到了哈巴斯克之后,这仗要打几天?”
“想这些干嘛呢?要打多久就打多久呗。”
“嗯,我是在想早点打完我们好早点回去,南安达以北的防线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都有部队在的,你操什么心啊?我现在倒是担心,万一我们赶到的时候,哈巴斯克已经陷落了怎么办。”
……
黑夜里看不清对方的脸,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各自诉说着自己的焦虑和困惑。
少数值班的士兵戴着夜视仪,站在坦克或车辆上,左右观望着周围的情况,安静的夜空中挂着一轮残月,偶尔也能听到来自远方的嘶吼之声。
转眼夜晚过去,当微弱的阳光洒在雪地之上,一晚上没怎么睡着的田中尉打开坦克顶盖,四下望去,一切似乎都显得无比的平静。
叫醒了朱慈焱,田中尉拿起对讲机命令道:
“起床起床!吃点东西准备出发了!”
士兵们睡眼惺忪地从坦克里爬起身,田中尉的对讲机传来了一声请求道:
“团长!请求允许解手!”
“你们怎么这么能拉?二十分钟!拉屎加吃饭!快快快!”
“是!”
当士兵们跳下坦克,正在就地刨坑时,一个士兵却发出了一声惊呼。
“小声点!干什么?”
“团长!不对劲!坦克底盘下有东西!”
“啊!我这里也有!”
田中尉闻言大惊失色,连忙飞身跳下坦克,蹲下身一看,只见坦克的底盘下不知什么时候被一簇一簇的黑色根茎包裹住了。
回忆起以往类似的遭遇,不由得惊恐万分,拿起对讲机喊道:
“注意!注意!有东西!都回到坦克上!快快快!”
说罢拔出自己的军刀,看着这些指头粗细的根茎,这些根茎从地面长出,找了一根用力挑了一下,那根茎有力地收缩了一下,慢慢地立起左右晃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