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镇业终于忍不住,用无比沉痛和疲惫的语气,把这几天的烦心事说了出来。
然后低着头,一副累极的样子,就等着对方来安慰他,开解他,给他搭上话。
按照委托者一贯的做法,这个时候秀秀应该针对这些问题侃侃而谈。
若是正好说中他的想法的话,他就会说“皇后这般聪慧过人,可惜生了女儿身,不然定能建立一番功业。”
然后他便按照对方说的实施下去,对名声有好处的,就是他自己的决策;对名声不好的,就是皇后主张的。
若是对方没有说到他的心坎上,他便说让她安心便是,朝堂上自有他来应对。
……然而这次薛镇业说完后,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沉寂中。
薛镇业并没有等来这个女人的出谋划策。
空气安静得让薛镇业心中莫名慌乱和急迫,他忍不住抬头看向秀秀,对方仍旧和刚才一样,只平静地靠在大大的松软的靠枕上,目光淡然地越过他看向前方。
他忍不住打破诡异的静。
“皇后,我知道你内心自有乾坤,计谋非凡,你觉得朕现在该怎么做才能缓解困局?”
秀秀似乎才回过神,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啊?皇上刚刚说什么了?”
薛镇业看着对方那懵b的样子,真想揍一拳——丫的,我刚才说了那么多,敢情你在走神,什么都没听到啊?
不过,为了名声,他压住心中怒火又说了一遍,然后问“皇后,你觉得如何才能破局?”
秀秀淡淡哦了一声,“这个…臣妾也不知道。不过,我记得四年前我们不是已经把蛮夷打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皇上,那些蛮夷无恶不作,你可一定要打跑他们啊,呜呜,臣妾一想到边境的百姓被这些坏人掠夺和杀害,臣妾心中就好难过…呜呜”
薛镇业烦躁不已,我是来问你解决之法,你跟我扯犊子。
秀秀看对方那又想当又想立却又发作不得的样子,从身体深处升起一丝快慰——这应该是委托者的情感。想来她也意识到自己这些年都被对方当枪使了。
秀秀想着自己还有两天的虚弱期,连忙给自己找补:“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孕傻三年吧,也可能是孩子不能让我想这些。哎,真是个天生就带着仁心的孩子呢……”
薛镇业耐心耗尽,他不确定这个女人是真的因为怀孕而“变傻”了,想不到这些问题,还是在那里忽悠自己。
但他看出对方是不可能给自己提供有用的建议,丢下一句“你好生休息,别乱跑”便匆匆离去。
离开翊坤宫的时候他再次总觉得那个屋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因为此时太过烦躁,站在原地停顿片刻,一时间也想不起究竟什么地方不对劲,闷闷地哼了一声,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