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莽撞了,不该没查清就来质问你。”裴玄蹙着眉,低声道。
陈萤勾起唇角笑了笑,温柔地靠在他怀里:“殿下乍一眼看到那所谓的罪证,对嫔妾有所怀疑也很正常,嫔妾不怪殿下。”
她的语气十分正常,似乎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
可裴玄心里却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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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觉得,她应该生气,应该委屈,应该朝他发脾气才对。
像现在这样温柔,一句责怪的话都不说,明明他该受用的,可就是感觉她不该如此,心里也怪怪的。
可是,他要的不就是她恪守本分,乖巧听话吗?
他这是怎么了,为何像女人一样想这么多,却连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都理不清?
裴玄眼底翻涌着深深的情绪,他还想对陈萤说什么,要张嘴时却欲言又止。
过了片刻,他说了句你早些睡吧,就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
出了这种事,谁还能睡得着?
陈萤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裴玄走出锦绣阁,才回过身对春桃道:
“把我的妆奁盒取出来,再把所有的宫人都叫来。”
春桃应声照做,原本已经睡下的宫人都站在了门外。
陈萤就让春桃把妆奁盒打开,然后按照册子上登记过的名录,一件件地数。
最后发现有两样东西对不上。
一样就是在凝玉房里被找到的蝴蝶步摇,另一件是个玉镯子,她平时不常戴,就收在妆奁盒的最底层。
陈萤倚在贵妃榻上,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似的:“是谁偷拿了妆奁盒里的东西,现在站出来,我就念在你是初犯轻饶你这一回。”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人愿意承认。
陈萤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阿萝身上。
阿萝低着头,似是有些紧张般用手指绞着袖口。
陈萤看了她一会儿,忽而道:“阿萝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