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伏尔泰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恶之花》,某种分析福至心灵地浮现了:
“......也许你是想着,你宁可喜欢人性丑恶但诚实的人......但是,版主确实具备诚实,她的心灵也和丑恶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该让人承认自己根本没有的东西。”
波德莱尔的眼神明显变化了,虽然那其中的意味晦暗不明,让他一时猜不出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这话确实管用了。
仿佛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核心,伏尔泰觉得自己本该出色的口才终于可以开始正常发挥了:
“全然的诚实未尝不是愚蠢,只有拥有绝对实力、无所畏惧的人才能做到。你肯定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版主想要说谎,她其实完全可以不透露那些......不讲述那些被你评价为虚伪真理的话,她的异能力应当不会这么早就暴露。”
“至于所谓的私欲,难道你波德莱尔就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一件自私的事吗?你明明每一次都是顺着自己心意、简直称得上独断专行地办事吧......”
伏尔泰认为夏尔的敌意当然就和他之前与版主分析的那些“雷点”有关。
他认为以对方的敏感,很可能从知道有那种事的时候,就隐隐察觉到《恶之花》会是一本怎样的诗集了......于是,他从一开始就不愿意接受,甚至想直接杜绝那种可能性的发生!
“对了!英国人和美国人都做了异能力名字的调查研究,研究方向毫无疑问和文学的关联性有关。我们法国该不会没有做这种研究吧?所以说......有些事,当然不是谎言。”
“总之,夏尔,你的敌意很不寻常,就算他拿到了阿蒂尔的异能力,但是......你真的会为这种事愤怒吗?她救了阿蒂尔啊,你难道要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吗?我知道阿蒂尔一定有提过。”
就是这样......完全称得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吧。这一刻,伏尔泰认为,于情于理,夏尔都应该与他们站在一道,然后,联名决议书便手到擒来了,甚至都不用他加入巴黎公社——
等一下,差点忘了,为了保险起见,他仍然需要处理好入社申请的问题......
“......”波德莱尔一直没说话,当然不只是因为伏尔泰终于说出了一些有理有据、不好反驳的话,而是因为,他此刻十分怀疑,伏尔泰一定知道了点什么......
瞧瞧他刚刚那隐隐的自信笃定,好像断定了他一定是这种人似的。——而这当然和他从昨天就开始的异常有关。
也就是,和他与“局外人”进行的谈话有关,而那番谈话,必然是关于他波德莱尔的......或是,关于“恶之花”......
眼见自己激情而理性的“演说”竟然让那个波德莱尔说不出话来,伏尔泰有些满意又有些习惯性的隐忧,当然,是只有在波德莱尔面前才有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