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许多妆饰却素雅了不少,从前做华妃时,她最爱点翠、鎏金首饰,恨不能簪满整整一个旗头,光去请安都要戴两套不同材质的发簪,身上的衣裳更是奢华高贵,只用名贵的布料、鲜艳的色彩、繁复的刺绣,若非如此,都入不了她的眼。
可如今她是贵妃了,反倒穿上了素色的旗装,旗头上也空了许多,虽旗装的刺绣依旧繁复、头饰也依旧精致无比、整个人看着依旧华贵,却少了几分独属于她的张扬和意气。
从去圆明园起,华贵妃的日子就不算好过,先前哪怕甄嬛分走了一大半圣宠,皇上也依旧是宠着她的,她偶尔也会有几分小心翼翼,但总被皇上无条件的纵容给驱散了。
去到圆明园后,众臣弹劾年羹尧,皇上的态度十分暧昧,嘴上说着对年羹尧的信重,却任由手底下的官员继续上折子,甚至还收了颂芝做答应。放在从前,这些事情是绝不会有的。
后来敦亲王一事,华贵妃是知晓敦亲王与年羹尧有私交的,从前她偶有失宠,敦亲王也会在宫宴上为她进言,皇上难免不会疑心年羹尧。这些事堆在她心里,她也越来越拿不准皇上是什么意思,怎么可能还是从前的样子?
“娘娘,您为大将军想想法子吧!”
“本宫还能如何?”华贵妃有些哽咽,“只能让哥哥历数忠心,求得皇上宽恕。你再去养心殿看看,皇上是否有空见本宫。”
她眼眶都湿了,齐连海看着也很不是滋味,他从前便是年府的家奴,也是看着小姐少爷们长大的,小姐性子张扬,甚至被两位少爷宠得有些跋扈,入了王府,再到后来进宫,更是被皇上捧上了天,说一句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也不为过,何时如此谨慎小心过?
“奴才这就去,娘娘别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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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时,众臣再度启奏,弹劾年羹尧。
年羹尧自恃功高,作威作福、招权纳贿、排除异己、冒滥军功、侵吞国帑、滥杀无辜、谋害良民,所犯罪行罄竹难书,更不要说敦亲王谋逆一事,年羹尧只怕也掺和其中。
站出来弹劾年羹尧的大臣越来越多,可如今年羹尧远在西北,也有大臣担心他拥兵自重,起兵谋反,但也只是提议“则从严、罚从缓,从长计议”,整个早朝,竟无一人替年羹尧说话。
皇上从龙椅上起身,向前几步:“年羹尧不恪守为臣之道,公行不法,全无忌惮,朕若不惩处,何以平息民愤,重振朝纲?凡年羹尧之党徒,若仍念及旧情,负国恩而感私惠,阳奉阴违,均应以逆党之罪重罪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