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恰好在这时燃尽了蜡,江云浦就索性没去管,合衣而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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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两人是到日上三竿才醒的,先醒的是虞烛明。她怔怔地望着半敞开的帘帐,而后突然想到什么,她坐了起来,果然在小榻上看见了仍睡着的江云浦。
她不免有些失笑,这人怎么把床让给她了……
虞烛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不过这样细微的动静其实足以惊醒江云浦了。
他抬了抬眼睑,判断周围没有危险后,又准备闭上眼睛,却听见门外有江良光的声音。
“听闻定北王生病了,我这个当叔叔的,当然要来看看。”
虞烛明跟他大眼瞪小眼了一瞬,而后心有灵犀,虞烛明把跟自己有关的物品,包括饰品,衣服之类的东西都一把抓住,去了屏风后面,江云浦则躺回床上,顺便给了自己掌上一刀来放血,好让脸色看上去很苍白。两人都没言语,做的事却像早有约定。
这边虞烛明刚刚走到屏风后面,那边江良光就开了门,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只能把自己的东西轻轻放在地上,盘腿坐着准备听江良光的“大放厥词”。
江良光走了进来,东拾见里面一切如常,虞烛明也不见踪迹,这才松了口气,他脸色如常地对江良光说:“您瞧,殿下可能还没醒呢,要不咱在外面等会儿?殿下醒来属下再来叫您。”
江良光却执意要走到江云浦跟前,见他确实脸色苍白如纸,这才道:“那我且出去等着,若他好了些,记得过来喊我。”
他眼尖,见到了屏风后似乎有一个黑影。
不过这也在虞烛明的预料之内,因此刚刚过来时就坐下了,就是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只要这个影子不动,江良光是没有理由要过来查看的。
于是江良光盯了好一会儿屏风,也没盯出名堂来,只能作罢,随着东拾出去了房子。
直到江良光的脚步声消失在连廊,虞烛明才敢从屏风探出头来,她刚刚可看见了江云浦给自己刀子,这会就忙不迭的去查看他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