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人不妖，却是人是妖。

他自降世后因先天体弱，被濯君回养在了天衍宗的天池水里，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四百年后。

云开影将他送回温氏，但那不人不妖的模样让他受尽世人冷眼，也因身体异于常人，时常出现惊厥之兆，温长郢无法只得送他入妖族。

但当时妖族并不太平，妖族多方势力对大荒宗蠢蠢欲动，相比于人世，妖族更是难以生存，为此，锦环将其托付给了青渊。

“清绝，司央的性子执拗，素来不会服软，往后若遇什么事，你迁就一些。”

青砚门内，苏清绝最开始见的人便是他，她知幼时的经历难以磨灭，所幸之后遇得青砚门下人，于他而言那里是世间唯一的安身之地，而作为青砚门最不定之因的自己，曾经的那些猜忌与忌惮也是应该，尔后他的安身之地也给了自己一处容身的地方，既是同门自会如此。

“好”

她应了下来，转而问起一事：“你找思无邪有事?”

“她知晓宋南辞的下落。”

宋南辞若只是宋南辞不足为惧，但自知晓他与魔有关，事关重大，他怎有不找寻之理?苏清绝静默几息，道：“郁琉，你当真心悦思无邪?”

她话锋转的突然，金郁琉想起三日前自己诉说的心意，一时不确定她是否全然听见。

如今她身侧有倾九渊，若是听见了，即便知晓自己的心意怕是只会说出相拒的话来。

“是。”

骗人。

苏清绝虽未全然听见，但声音里的难过做不了假，她心有不满，却也未戳破他的话，将下落告知。

“她在魔族，许是已经被取走神骨。”

金郁琉并未惊讶，自阆苑城离开时，倾九渊跟了上来，他嘴里一向淬了毒，贯以冷语冰人，自己也从那些讥讽里得知他已经取回神骨，也知因珩宸的出现留了她一缕妖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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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不虚，报应不爽。

于思无邪而言，亲身教导的徒弟步了她的后尘，留她一命，不如被倾九渊一掌击杀来得痛快。

而他借思无邪的名头由她误解的戏码要继续下去，听闻此事，该是要对她冷言相向，不过如今她的身边已有新人，戏码也无继续下去的必要。

“清绝在阆苑城中发生了什么事?”

他避开不谈有不想两人因为此事剑拔弩张之嫌，可见他也是一把做戏的好手，苏清绝垂眸，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