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壶不开提哪壶,金郁琉着实不想就方才的事再多说一句,只道:“待取神骨时,你留意一二。”
“无需你多言。”倾九渊话音一顿,目含打量:“如今不讲师徒情了?”
“是生是死看她造化,我不会插手。”
师徒情分有过不假,但也难抵如此消耗,当初海岛之上金郁琉救下她也是念及在识海中看到她因自己遭受的囚禁之苦,可自记忆恢复,她罔顾自己叮嘱,对阿元行下恶事,欲叫她不得降生世间,实属触及逆鳞,这份师徒孽缘早该了结了。
说者易,行者难,倾九渊负手道:“你不若换个人,结个道侣,许是她就会对思无邪痛下杀手,不若她总觉会有愧于你。”
金郁琉心思玲珑,怎不知他言外之意:“你想彻底断了她对我的念想?倾九渊,你会如此低估自己?”
倾九渊一向傲气,不过此事无关低估与否,只因他太像幽萤,而那人也曾说过倾心之人自始至终都是幽萤。
她虽跟在身边,自己却也看得分明,如今于她不过是退而求其次,若当下知晓金郁琉的心意,他毫不怀疑她会随此人而去。
“是低估不了她的心意。”
“我与她不过几日相处,何来情深时。”金郁琉转身朝大殿深处走去。
几日相处?若叫他知道那人并非心系鲛人,送金重莲并非只为赔罪,逆天而行并非是对四明之境的愧疚,那人一早对他上了心,动了情,又会如何?
倾九渊静立片刻,抬脚跟上:“祈神殿里有什么?”
“大荒经。”
方才倾九渊便觉此人不会无缘无故提起祈神殿来 不想是因为一卷耳熟能详的大荒经,真是白白折腾一番。
“一本书有何可瞧?”
金郁琉却未回他,带人走进一间暗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