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哑口无言,也不再缠着雪千城让他说些什么。
倒是雪千城默默的开了口:“我小时候……”
雪千城说的,是他小时候第一次知道自己与其他孩童不一样时的经历,那时候他因为是半妖的缘故,与凡尘的小孩子不同,生长时间要长一些,眼见着自己的玩伴三五年便能窜出不少的个头,自己却总是一根豆芽菜一般,一点都没长高,便总要郁闷一番。
他每每询问自己的母亲,那个叫做锦瑟的女人总是摸着雪千城的脑袋,温柔的告诉他:“谁说的?我们阿城明明是长高了的,只是慢了一些,大家看不出来而已,母亲是能够看出来的。”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谎言便瞒不住了。
雪千城在一次被其他孩子戏弄时,突然觉得自己身体开始发烫,慢慢的竟有一种血液倒流的感觉,似乎要将自己身体内所有的血管都撑破,他无比难受,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过来时,发现那些戏弄自己的孩子,全部都毫无声息的躺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他害怕极了,立马跑回家中扑进锦瑟的怀中放声痛哭,而也就是在那时,他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雪寒沧溟伸手,将宽大的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查探到他体内的妖族血脉已经觉醒,便带着他们母子搬离了最初的地方,寻找到一个新的村落,让他们暂住了下来。
就这样,雪千城便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跟着自己的母亲搬一次家,而他也逐渐明白,自己与其他孩童的不同,便不再找什么玩伴了,总是静静的跟在自己母亲的身边,看上去是一个腼腆的,离不开自己母亲的胆小的孩子。
但若是有人叫他没爹的野种,他还是会暴躁的将人揍上一顿。
他能见到雪寒沧溟的次数很少,基本每次都是在他们需要搬离时,雪寒沧溟才会出现,与此同时,也要给她的母亲体内充盈一些妖力,确保他母亲短暂而又脆弱的生命渐渐流逝。
他对雪寒沧溟,是既期待又抵触的。
“没关系。”我轻轻拍了拍雪千城的肩膀,安慰道:“你现在也还不错,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