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不仅全被带走,就连人也带走了十个。
余继平:不敢睁开眼,仿佛是我的错觉……
十几辆大马车直接驶进礼部衙门。
沈屹忙叫人来帮着卸箱子。
一堆人忙来忙去,将卷宗箱子都搬到了试卷存放之地,又在那里收拾出来一大片空地,方便查阅。
紧接着便是从今年初的试卷开始重启。
相比于试卷,卷宗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今年春科举足有试卷四千七百六十八份,另一甲三名,进士出身二十七名,同进士出身一百四十六名,其他均为落榜考生试卷。
几摞试卷刚一搬出来,众人就犯了难。
锦佑暗暗咂舌,真多啊!
他转头看向沈屹,“沈大人……借几个人来?”
沈屹点头,当即叫了十来个小吏过来。
“现在礼部的人拆封试卷,以榜上有名者为主,与吏部的人对应寻找各自的官职,如果卷子出现异常及时回禀。”
锦佑分配好任务后,众人便开始忙碌起来。小吏们仔细地翻阅着卷宗和试卷,房间里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锦佑也亲自上阵,寻找卷宗中的名单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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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小吏轻声喊道:“世子殿下,这份试卷有些奇怪。”
锦佑赶忙凑过去,“哪里奇怪?”
小吏指着试卷名头处说:“这里仿佛被涂抹了。”
因为所有试卷都是原卷,就直接连着名头也没有再掩盖。
这下还真发现了异常之处。
那小吏找到的这张试卷名头处并不明显,但透过光,却能发现名头那一小部分比旁边试卷都要厚上几分。
隐约中能看到另一种字迹。
锦佑看着试卷上的名字,轻蹙眉头,有些眼熟。
忽的他猛然想起,名单上好像有这个人。
他忙叫季仲桓:“季大人,名单上是不是有个叫金成阳的人?”
季仲桓顺着名单往下找,终于在最后一栏找到了。
他说:“有,这人是定远侯的侄子,在澧州做知州。”
锦佑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人仅仅是个进士出身,连前十都未能挤进去竟然短短半年做到一州知州?
怎么想都怎么怪异好吧!
“吏部可有发现金成阳此人?”
其中一个小吏说道:“我看到了,在这里。”
说着便将卷宗递给了锦佑。
锦佑接过一看,嚯,吓死个人。
进士出身的金成阳被委派到澧州辖属兆平县做县令,县令只做三个月便因呈安郡守升迁他因功绩出色而升迁为郡守。
又俩月澧州知州突发恶疾身亡,金成阳再次升迁便成了知州。
锦佑合上卷宗,顺势将卷宗交给季仲桓:“季大人可觉不妥?”
季仲桓看完,提出疑问:“他没有任何功绩考核,是怎么做到半年之内连续升迁两次的?”
锦佑点头表示认可:“政绩考核每三年至五年一次,除非有大功绩才会连续升迁,若金成阳是这样的人才,当初就应该直接将人调回京城为官,而不是留在澧州。”
甚至锦佑怀疑澧州上一任知州并非暴毙,而是有内情。
只是人死了至少俩月想要再查也有些困难。
锦佑心思流转,一个想法跃上心头。
他看向季仲桓,也瞧见季仲桓正在看他,两人对视一眼,锦佑收回目光。
“金成阳也许是顶替了某位考生,导致考生落榜,他外派做官而后依靠定远侯的势力为自己谋得知州的位置。”
锦佑顿了顿,而后道:“澧州有问题,但我们身在京城无法查清……想要知道真相就只能到澧州走上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