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赵嫣荷忽而顿住,打量殿内其他妃嫔的反应。果不其然,一众妃嫔立刻被她吊起好奇心,目光齐齐投向她,等待后话。
“嫔妾自从见过那样的场面之后,不敢与旁人诉说,但也因此失眠多日,每每闭上眼,总是噩梦不断。原本以为,这个秘密再不会提起,然而,到了今日这个节骨点,再不说出来,怕是对各位姐妹不利。望皇上莫要怪责嫔妾夜半三更在宫中随意行走的错处。”
赵嫣荷说话时,眼梢带着得意,许久未曾得到众人的关注,如今哪怕是说几句话的工夫,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亦让她沉醉。
尉迟安摆了摆手,沉声道:“快些把你知道的线索说出来。虽然你于夜间外出闲逛,坏了宫规,但若是因此而发现有用的线索,朕算你功过相抵。”
赵嫣荷盯着眼前那张陌生而熟悉的脸,曾经开口称赞她美貌端庄的人是他,如今嫌恶之色从目光中流露而出的亦是他。
她忍住心口一时的疼痛,说道:“嫔妾曾在夜里亲眼瞧见几个太监,偷偷摸摸扛着一袋东西向冷宫的方向赶去。”
“一袋东西?”尉迟安皱眉,陷入沉思。
他身旁的赵静姝亦询问道:“你可瞧见,那袋中到底装了些什么?”
“夜色迷离,嫔妾又隔着很远,实在看不出袋里装了些什么。只记得那袋东西鼓鼓囊囊,还扭来扭去,形状很像是……”赵嫣荷面露惧色,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像是什么?”尉迟安厉声催问。
“像是……一个人!”赵嫣荷怯怯开口,“嫔妾当时以为,可能是宫婢犯错,被偷偷惩处,便不敢声张,心中却十分同情和害怕。眼下越想越觉得蹊跷,很可能就是杂戏班失踪的女子!”
尉迟安大惊,突然恼羞成怒,指着一众妃嫔道:“你们竟这般善妒,见朕对杂戏班的女子起了怜惜之心,便对她们痛下杀手!”
容沐汐对赵嫣荷的话将信将疑,更气恼尉迟安没来由地责怪一众姐妹,不由反驳道:“皇上这句话说得全无道理,仅凭赵常在的片面之词,便可断定是某位姐妹害了杂戏班的女子吗?”
“荣妃娘娘莫不是认为,嫔妾在说谎?”赵嫣荷对上容沐汐的目光,并未有丝毫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