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哎,进来吧!”
刘姨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门,让陈江河和张鹏进了屋。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处处透露出八九十年代的气息,客厅里唯一值钱一点的东西就是摆放在灰布沙发对面的大彩电。
听说现在有钱人家家里的彩电都换成了等离子的。
灰布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神色威严,目光刚毅,看到陈江河进来,脸上也露出一抹复杂。
“江河,出来了?”
安建国放下报纸,挥手示意陈江河坐下。
陈江河规规矩矩的坐下,把茶叶摆在桌子上,他知道眼前的男人很有原则,不容易说动,但他今天有把握说动陈江河。
因为他父亲死了,也因为当年他父亲在战场上救过安建国一命,把安建国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而安建国正好欠了他家的人情债。
张鹏局促的站在陈江河身边,也没敢坐下。
“叔!”
陈江河老老实实叫了一声。
“江河,你进去这三年,我没去看你一次,你不怪我吧?当年我跟你爸说过,他走上这条路,我们以后就恩断义绝,可他还是走上了这条路,落到了这个下场!”
安建国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
“安叔,这也许就是命吧,路是我爸自己选的,落到这个下场,他不怪别人!”陈江河诚恳的看着安建国,“我知道安叔您给监狱里打了招呼,这三年我在里面才没受多少罪!”
“江河,喝茶!”
“你是江河的朋友吧?你也坐,喝茶,不用拘束!”
刘姨端着两杯茶送了过来,招呼张鹏坐下。
张鹏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背挺的笔直,目不斜视。
“谢谢刘姨!”
陈江河道了一声谢,双手把茶接过。
“江河,既然出来了,以后就好好生活,别再走你爸的老路了!”安建国沉吟了一会儿,“你身上有案子,进不了派出所,我找人安排你进厂上班吧,也算是个正经工作!”
要是陈江河身上没事,他还能给陈江河安排一个协警的工作,干几年转正也不难。
可陈江河坐过牢,再到派出所工作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