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骠骑’于他而言,远比‘天子’要尊崇。
“免了吧。”
“你已不是朕的将”
刘牧斜睨道:“携兖州各郡的叛军临河而来,还敢对朕持刃,你应当知道是什么下场。”
“末将有罪。”
“但骠骑是陛下。”
“可陛下已经不是骠骑了。”
董卓低着头,咬牙道:“末将有一事不解,孤身渡河求一个答案;此后骠骑想问罪便问罪,想伐罪便伐罪,无怨!”
“问吧。”
刘牧神情平淡道。
董卓作揖拜道:“骠骑,曾经可把董卓当作麾下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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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朕,节制天下兵马。”
“洛阳宫室操戈之前,你一直都是朕的将领。”
刘牧沉声道:“甲子年,朕初披甲,也曾想过天下何人可为将,天下何人可为敌,萧关之战以后方才明白,所有人皆可为臣,所有人亦可为敌,朕给过所有人机会,汝南袁氏一样,你也不例外,可你们不约而同走上与朕为敌的道路。”
董卓眸光黯然道:“末将不懂。”
“并州九郡烽火之时。”
“你是河东守备之将,可对?”
“你既知朕要去并州,且已经行至司隶,只要请战为将,或者早些驰援边关,朕都可以让你活下去。”
“请战,意味你还心存大汉,不想要外邦的铁蹄践踏诸夏!”
“可是,你没有请战,更没有驰援并州,在你心中朕不如大将军何进,或者说你没有做好背弃袁氏门生身份的准备。”
“所以,你自己走错了路,非是朕不饶你。”
刘牧看着面前的董卓,失望的摇了摇头。
董卓鼓起勇气问道:“可是段煨,华雄不是一样没有请战吗?”
“你是守备之将。”
“他们只是守备营的校尉。”
“你有得选,他们没得选。”
刘牧屈指将指尖玉韘弹在董卓面前,淡淡道:“你曾是朕麾下的将领,萧关之战教会你什么是敬畏,什么是寇敢持兵杖,王师必戮;明日,朕教你什么是天子克敌御寇。”
“谢陛下。”
董卓躬身再拜。
拾起木台上的玉韘,红着眼走向孤舟。
韘,射决也,所以拘弦;舍玉韘,便是不入阵杀敌之意。
犹如那日萧关之战,天子不会披甲入阵,教他怎么克敌御寇,便是允下明日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