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忍不住问道:
“兄长大人,之前面对的……也都是这样的事情吗?”
“之前?”
“就是……被大家请求着传达愿望的时候……”
岩胜稍微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缘一问的是什么事情,他很是随意地回答道:
“差不多都是类似的事情,大概……当生活难受到难以容忍的时候,大家就会不自觉开始寻求起神明的帮助……”
缘一看着说话的兄长,那张漂亮的面孔在烛光的照射下,显出一圈柔和的光晕来,他的兄长说起之前的事情并不觉得有多可怕,甚至带着习以为常的熟稔,说话的时候目光温柔又安静,一只手被他握在手中,一只手则轻轻地为他整理刘海……
“好辛苦——”
缘一嘟哝着,身子一转,脑袋一缩,就埋进了岩胜的怀里,后头说出的话也显得沉闷起来:
“这样的话,不就一直被可怕的事情包围着吗……”
岩胜摸了摸缘一的耳朵,没说话:“……”
辛苦吗?
应该是很辛苦的吧?
但是岩胜已经习惯了,反倒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
倒是这几天,缘一作为山抱之子被请上神台,用来巩固民众的信仰,岩胜想起他会面临的处境,就觉得十分辛苦起来。
坐在高高的神台上,一坐就是从太阳升起到月上中天,腰背挺直,一动不能动,直到最后一位信徒离开才能得到属于个人的自由……
“没关系的啦!按照书册的记载,山神大人降临的遗泽会持续七天,大家的热情会持续七天,他只要坐在上面什么都不说就好了……朱乃给他缝制了柔软的坐垫,每天会搭配补身体的汤药——啊呀,要我说,你们真是太大惊小怪了!”
继国神官对妻儿的紧张嗤之以鼻,每每都要好一番劝慰才能止住家人的担心。
“更何况,缘一那小子不是干得挺开心的吗?”
没错,这一点或许才是最重要的。
缘一对自己这几日的工作跃跃欲试。
私底下,他也和岩胜陈述过自己的心情:
“感觉帮到大家了,因此很开心!”
日升月落,一周时间倏忽而过,他高坐神台之上,姗姗来迟地察觉到这份工作的沉重。
“为什么……山神大人不能干脆实现所有人的愿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