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并不在意。
你其实从未有多在意过父亲,只是,他是继国的家主,是你效忠的主君,臣子对家主该有的尊敬,让你对他俯首帖耳;
他是你的父亲,从小将你教养长大,虽说这些年来,父子之间也算有些不愉快,但亲情血脉联系,你还是会给他该有的关怀。
可是如今。
至少从父亲的房间走出的那一刻开始。
他在你身后的被褥间吐出鲜血来,发出无力的、求助的呻吟,似乎在乞求你回头,你却无动于衷。
你知道他在生死之间的痛苦与挣扎,对此却只感到厌烦。
认不清自己位置的虫豸在泥土间的翻滚,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正如在父亲的角度,你与缘一的痛苦,他也从未放进眼里。
父对子不慈,子对父……哈。
至少,从今日开始,你对继国家主的最后一丝尊重,终于也如秋日里的浮灰,轻轻从身上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