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家森被灌得晕晕乎乎的,只是觉得天旋地转、菜香酒美,哪里知道什么生产队怎么发展。
等到最后一道菜酒酿水子端上来后,这也就宣告着酒席结束了,陵谷习俗最后一道菜必是圆的,意为“圆席”。
沙永红起身拉着岑济的手:“小岑呐,这现在虽说是新时代了,不讲过去那些旧习俗,什么三书六聘的就不搞了!”
岑济对此颇为赞同,尤其是彩礼,该丢就丢嘛!
“不过啊!这小邱以后跟你结成革命伴侣,你总得给她置办身新衣裳吧?”
邱慧娟笑着扯了扯衣襟:“沙书记,这衣服就是他给我买的!”
岑济也站起身来:“沙书记,你放心,我虽然就是光棍条子一个,但我父母也给我留了点东西,让我以后交给他们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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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将邱家森和沙永红按下,岑济一人去了房间把柜子打开,伸手拿了一个早就摆在一边的首饰盒揣在怀里。
走出门外,这会儿院子里站了不少人,酒席结束,原本在灶屋里帮忙的人也都出来吃饭。
队里过来看热闹的人也不少,王可牛更是早就拉扯了一大帮子小屁孩蹲在院墙外面,等着进来领糖吃。
“沙书记、邱叔叔!今天你们都在这里,我也想请大家做个见证,帮我把这门亲事定下来!”
“支书和周叔这些天帮我忙前忙后,让我感受到了集体的温暖、家庭的温馨,我以后一定牢记长辈、领导的教诲,把日子过好,继续发光发热,为集体建设贡献力量!”
左青峰和李子诚带头鼓掌叫好,院子里也是闹成一片,沙永红也微笑着点头,伸手拍了拍邱家森的手背。
“我是一个人回来的,家里父母也没给我留多少东西,唯独就让我收好这个!”岑济把口袋里的首饰盒给掏了出来。
虽说是培育钻,但也花了自己十几万呐,刚好应个景,赶个时髦。
“我大哥从来不搞虚头巴脑的,这里面肯定是个大金戒指!”左青峰呷了口茶漱了漱口。
“我看有可能是个玉什么的,大金戒指太俗了!”李子诚抽着烟摇摇头。
周能军则不以为然的砸吧嘴:“要我说,那玩意儿顶个屁用,要是我就买电视机!”
左、李二人纷纷对他嗤之以鼻,并表示电视机多贵啊,有那个钱我自己留着不好吗!
说话间,岑济已经走到邱慧娟身边,也不搞那些单膝下跪的花头,估计自己要真是下跪,后一秒鲁求英就能一脚给自己踢立正了。
一手拉起邱慧娟的左手,一手打开了首饰盒,里面正正摆着一枚公主方的钻戒,硕大的三克拉钻石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火彩反射到众人脸上发出奇异的光芒。
“这是啥玩意?”大黑蛋揉了揉眼睛:“放大镜吗?我见过王可牛用放大镜烧蚂蚁!”
岑济小心翼翼地把钻戒套在了邱慧娟手指上,嗯,钻石挺大的,显得邱慧娟手更小了。
“这是什么?”邱慧娟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上的戒指。
“钻戒啊!”岑济赶紧解释:“就是钻石,世界上最硬的东西!”
沙永红一拍桌子:“我知道!金刚石嘛!你那个养、养你长大的亲人,真不愧是搞地质的,这东西好啊!割玻璃那是又快又好!”
“是金刚石啊!”鲁求英也不甘人后,装模作样的评价起来:“那确实好,既是首饰又是工具,这才是劳动人民该戴的玩意嘛!比金戒指、银手镯强得多!”
啥玩意?岑济心里头一阵翻腾,这可是钻石,三克拉的,你们都不看看火彩、净度的嘛!
院子里的社员们听了沙永红和鲁求英这两个土专家的解释后,都恍然大悟,然后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之后,这事越传越离谱,说岑济在装玻璃窗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块玻璃给弄碎了,他是又心疼又难过。
好在他读过书,脑袋瓜子聪明,花钱请供销社磨剪子的郭师傅,把玻璃碴子镶在缝衣服的顶针上,做成了戒指送给了他没过门的媳妇,让她切菜不用刀、裁布不动剪子。
对此,五星评论家周能军说道:“我原以为岑哥买不起电视机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能想出用玻璃做戒指的点子来,真是服了!”
大黑蛋补充:“没错,当时郭师傅磨玻璃的时候,我就是在旁边递抹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