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择弈大约有点关心桑家二小姐的婚事,可事到临头,又没了真去关心的胆量。
他去找到桑明容时,桑明容正在同人交谈,手头翻看着年底三司会审大案的部分案卷,事关禹宁侯勾结朝廷命官开凿私矿,远运海外,大肆敛财之事,此案为灭口,幕后主使暗害了好些人,半个月前已基本水落石出,几位主谋都已押送京城,等待开堂公审。
桑明容见有客到,打发了身边的人,命人取了椅子邀谢择弈坐下。
谢择弈缓缓坐在书案一侧,心头一阵迟疑犹豫,顺着桑明容眼下正忙的事,谈论起了禹宁侯的案子。
等到书房中闲杂人等散去,他仍然没有问出自己最想问的话。
谢择弈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要告诉桑明容,他对他的女儿图谋不轨吗?
坦率而言,他同桑二小姐,也没那么熟。
自那个雪天下的相遇起,这一年来,谢择弈与她见了三十七面,每每相见,不过寥寥几句交谈。
桑觅是否记住了他的名字,都未可知。
如此心不在焉的情况下,谢择弈和桑明容就毫无悬念的公事,扯了小半刻的车轱辘话。
“陆尚书已问过陛下的意思,过几日会由我开堂公审,这大概是年底最后一桩大案了……”桑明容面带狐疑,勉强保持着镇定,继续同面前的年轻人闲扯,“谢少卿还有什么别的疑问吗?”
说话间,他好奇地打量着谢择弈,似是不懂他在搞什么鬼。
好好的跑来找他问案子的事情,这案子的文书细节,他随便都能拿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