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稳后,他又向后退了十几米,重新挂档。这次,他稍稍提高了车速。眼看着驶上了国道,赶紧松油门,推空档。
刚好上了国道,宋福赶紧轻轻地右打方向,挂档,慢慢地向前驶。
上了国道才发现,国道上的雪更大,白茫茫的一片。好在是白天,参照着路边的树,和国道中间的树木,能找到路面。
悍妇有点怕了,她似乎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颤抖地说:“宋哥,要不回去吧,在超市里住两天,等雪化了再回去,行不行?我这就给家里打电话,今晚不回去了。”
宋福的兴致却很高:“怕什么?马家镇是胶东半岛有名的雪窝子,哪年不下两场大雪?放心吧,再往前走二十里路,离开马家镇,市郊区的雪就小了。”
宋福信心满满地说,瞅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章美丽,高兴得吹起了口哨。
然而,令宋福想不到的是,即使他驶离了马家镇,眼看快到郊区了,路上的雪也不见少。
他收敛了一下放飞的情绪,紧盯路面,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往前驶去。
由于雪大,转眼间就把玻璃铺满,看不清前方的路。因此,宋福一路上都把雨刷打到最快的转速,飞快地左右摆动着,清除玻璃上的大片大片的积雪。
前面是个长长的下坡路,宋福的心瞅紧了。他踩了踩刹车,还好,车子没打滑。
车速降下来了。他松了油门,把档位换到手动档,转换到一档。右脚轻轻地踩着刹车,只要发生意外,他就可以随时踩刹车,让车子停下来。
“看来这场大雪是百年不遇的啊。往年下大雪的时候,北部山区的雪大,南部沿海地区的雪很小。失算了失算了,留在超市就好了,等雪化了再回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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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哥,你慢点开哈。”
“大姐,这是最慢的车速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这是四驱的皮卡,开起来很稳的。”宋福正说着,车窗前突然映现出一台大货车的尾部。看样子是辆集装箱车,红色的集装箱铁皮赫然在目。
大货车跑得更慢,不时能听到司机踩刹车时的“嗤——”“嗤——”声。
宋福赶紧踩刹车。
这一踩不要紧,车子不受控制,直直地向前滑去!
眼看着要追尾了,章美丽吓得“啊”了一声,两手捂住双眼,身子向一侧趴下。
宋福赶紧按喇叭,短暂而急促的喇叭声顿时尖锐地响了起来。
然而,这一要都无济于事。大货车该跑跑,小轿车该追尾追尾,眼看着要撞上大货车了,宋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不知为什么,大货车一个侧滑,车头拱进路旁水沟里,带动着车尾迅速地向前甩去!
宋福的车紧贴着集装箱擦身而过,有惊无险。
宋福的车刚脱离危险的境地,只听后面传来大货车撞击树木的稀里哗啦的声音。
宋福长长地松了口气,两眼瞪得溜圆,死死地握着方向盘,丝毫不敢懈怠。
这个长坡足有一公里。好不容易下了大坡,终于驶上平道了,宋福终于松了口气。
宋福没高兴多久,忽然发现前面五十多米远的一辆轿车停了下来,路边上去一个人。车门关上后,那辆车怎么加速也启不开步,喷出一大团白色的尾气,车子也没挪动半步。
这时,车上下来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推着车尾部,慢慢用力,车子终于启步了!那两个人打开车门,趁机跨了进去,重重地关上了车门。
“好险呐,再晚一分钟,咱的车肯定追尾。大姐,看来车子不能停了,一停下来就启不了步了。今晚就不送你回家了,你到我家住吧,等雪化了再说。”
悍妇喃喃地说:“只能如此了,这雪下得,老一辈子少一辈子也没见这么大的雪,你看前面的车轱辘,都被雪糊死了。”
事情还真像宋福说得那样,一路上就没看见有车停过。进了市区,大家也不顾红灯绿灯了,开着车只管往前驶去,谁也没有停车。
反正,车牌被雪糊得严严实实,监控探头根本看不清车牌号。再说了,监控探头说不定也被蒙上一层雪花呢,即使车牌没被雪蒙住,哪里还能看得清?
好不容易进了小区。宋福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下车,和章美丽、悍妇上了楼。
宋福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从马家镇到市区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宋福愣是开了将近四个小时的车。
一路紧张,一路劳累。吃完晚饭后,宋福紧张的神经彻底放松了,累得早早躺下了。
看着身旁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宋福,章美丽从他衣兜里拿出手机,迅速给于林发了一条信息:亲爱的林,后天晚上你想办法开车到市里一趟,在天天乐超市门口等我,接我回家。还有,宋福超市有个保险柜,里面有很多钱,估计能有一百万,看样子来路不明。你问问洪利,是不是他丢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