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星被他的剑刺入了正中心的星核之中,整个黑漆漆的丑陋球躯中渗出了道道血光,那血光漫了出来,将整个天际覆盖。所有人的眼前仿佛覆上了一层血色的膜,看什么都像是落满了鲜血。
孛星在肉眼可见地枯萎、风干,石头上开始出现裂痕,锋芒开始圆润,面积开始萎缩。
直到它脓液流尽,巨石消融。那些精怪也一个个被柳寻衣收拾得服服帖帖,自愿捆缚起肢体,伏倒在柳寻衣面前。
等到孛星和众精怪都慢慢散去了灵力,远处终于又升起了炊烟。一行官军向这边小跑而来,带头骑马的是个文官,身着刺史官袍,一见到柳寻衣相貌不俗,便下马拱手道:“郎君可是刚刚除掉了这梁州妖石?”
柳寻衣笑道:“不敢贪功,你所说的妖石,乃是这位小郎君所除。”
刺史见“苏天鹤”年纪不大,虽然有些犹疑,但还是带着众军士拜倒在地:
“梁州刺史张告,率领不肖部下跪谢恩公出手。恩公实乃我全州百姓之再造父母,明日我必奏明圣上,为恩公勒碑记功!”
“苏天鹤”赶忙连连摇着双手:“不不不,我……我不是大唐的人……”
“敢问小郎君来自何方?”
“我……我来自子虚国。”
“子虚国?”张刺史从未听过这个国名。
“我该回去了,我该回去了。”“苏天鹤”最怕被一群人追着感谢。
张告也不勉强,指挥众军士开始登山涉水,抢修隧道。唐人修凿隧道极其不易,只能火烧水激——先用火将山岩烧热,再用冷水泼洒,让石头迸裂。张告不愧是一任好官,带头担水劈柴,一行人大干起来,热火朝天。
“天鹤!”
这个声音……
“苏天鹤”回头看去,原来真是云玲。
“玲儿,你没事吗?”
来的人正是云玲和柳棉棉。
柳棉棉见他见了面,似乎只看得见云玲,一时红了眼:“喂,你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本姑娘都站在你面前了,你竟然只喊了个‘玲儿?’”
“可……可我不认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