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认得,天鹤,你许是还在迷惘之中。来来来,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苏天鹤看着灰袋和尚,在两位姑娘面前倒是穿得严严实实,不禁又有些怀疑,故意听话地坐下,借机近距离打量起灰袋和尚来。
这和尚还是那样精瘦,但眉宇之间,似乎见年轻了些。他烤好乳鸽,先给云玲和柳棉棉分了,再给苏天鹤了一只,苏天鹤推了又推,却推不过,只好接了过来。灰袋和尚给自己留了一只,当下也不顾吃相,啃咬起来。
“灰袋大师,出家人也能吃鸽子吗?”
“怎么不能?出家人管酒叫般若汤,鱼叫水梭花,鸡鸭鸽雀叫穿篱菜。只要心里有佛,管它荤素做甚?”
苏天鹤忍住笑,又问道:“大师,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晚辈的?”
“天鹤,老衲先来问你,你又是怎生知道老衲的大名的?”
“哦,是蜀南戎州还剑楼的顾飞舟,叫我们来栖霞山时,找你借宿。”
“哦哦哦,原来是那个龟孙子。”
苏天鹤见这大师说话口无遮拦,不禁有些好笑。
“灰带大师,顾飞舟那小郎君说是你的徒弟,到底是也不是?”柳棉棉大快朵颐着问。
“算不得算不得,老衲与他仅有一面之缘,他若是老衲徒弟,那老衲这辈子的徒弟就多了去了。老衲平日无事,还给癞蛤蟆指点过三招两式呢,你能说那些癞蛤蟆生的小蛤蟆是老衲的徒子徒孙吗?”
柳棉棉大笑道:“看来顾飞舟骗人的本事也不过如此!”
“对了,天鹤,你快些吃,吃完陪老衲睡觉去。”
“啊?”苏天鹤手一抖,将那乳鸽掉落在地上。
“哎呀呀呀,天鹤,你太浪费了。这乳鸽可是老衲的拿手好菜,人间美味,别人想吃,还没这个福分呢。你倒好,吧唧一下,把它扔在地上。”
“大师,对不起对不起。”苏天鹤将乳鸽捡起,擦了擦,揭掉一层焦皮,继续啃了起来。
“笨蛋徒弟,你说我灰袋和尚为什么聪明了一世,最后收的唯一一个徒弟竟然是个笨蛋?真是没劲,没劲。”灰袋和尚说着,躺在地上赌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