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来了。
捕快趴下了。
一刻钟后,张小卒四人一人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里面装满了钱和值钱的东西。
“你为什么扔我给你的钱?”
临走之前,牛大娃忽然想起这个问题,遂走到那个乞丐面前问道。
“大爷,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乞丐哭丧着脸应道。
“回答我的问题。”牛大娃喝道。
“回大爷,小的就是——就是想讹您一点钱。小的猪油蒙了心,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小的再也不敢了!大爷您宰相肚里能撑船,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绕小的一次!”乞丐跪在地上连连哀求道。
“呵——”牛大娃闻言不由地摇头冷笑,道:“你们牧羊城的人真是——高傲!”
牛大娃自觉自己长得并不和善,恰恰相反,自己从外表看应该是近乎凶神恶煞的形象,可是眼前这乞丐非但一点不怕他,反而故意激怒他,甚至讹他钱,压根不怕他。
不是因为他不凶,而是因为他是外地人。
街头乞讨的乞丐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吃喝不愁的正常人,乃至是锦衣玉食的富贵人,他们又会如何瞧不起外地人。
所以牛大娃感慨牧羊城的人高傲,有着发自骨子里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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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能怪他们,因为这不是短时间造成的问题,而是一代代人长久以来富裕优越的生活环境造成的。
牧羊城的人尚且如此,那帝都的人岂不是要把鼻孔杵到天上去?
牛大娃恶意揣测。
四人提着打劫到的钱财离开,街上的人叫骂不止,但是却没有敢正面拦下四人理论的,就连捕快都畏缩着不敢上前,不过也没有善罢甘休,一直远远地吊在四人身后,看样子是在等援助。
……
城主府,傅家。
“老爷,张小卒四人到牧羊城了。”
傅家家主傅开年的书房里,老仆得到下面通传上来的情报后,前来禀告傅开年。
年过五十的傅开年,身体保养的极好,无论是外貌还是精神状态,看上去都像三十多四十不到的年龄。
若不是被丧子之痛折磨了大半年的时间,他看上去还要年轻几岁。
听见老仆的禀告,傅开年呼吸停顿了一下,放下手中书卷。
他的一双眼睛非常明亮,单眼皮,眼角下敛,眼型给人一种凶狠的感觉。
可是他眼睛里射出的光芒比他的眼型还凶,就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可以穿透人的心脏,给人窒息的压迫感。
“呵,还真敢来。”
“看来是完全没把我傅家放眼里啊。”
傅开年目光狠戾地说道。
“和情报里描述的一样,这四个小子很狂,非常狂。”老仆亦是目光凛冽,一脸凶恶之色,讲道:“四人刚到我牧羊城就在大街上行凶抢劫。”
“说说。”傅开年道。
老仆应声把事情前后经过讲了一遍,讲得非常详细,并且没有夸大其词。
这是傅开年的规矩,不管什么事,向他陈述的时候都不能掺杂个人臆断和感情色彩进去,必须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如此方能不影响他对事情的判断。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于城中大街上公然劫财,非大奸大恶之徒不能为,让顾知府依法查办。”
“即便是陛下看重的人,也不能凌驾于帝国法律之上,要知道皇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
“去吧。”
傅开年吩咐道。
“老仆这就交代下去。”老仆领命道,走了两步却又驻足,回身问道:“老爷,夫人那边要不要知会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