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利区的卫星中控,当时为了不引起监管的“7”怀疑,他随口瞎编了“铽乌尔定律”,让当时的研究员们闭嘴。
铽乌尔定律,是他自创的!
梅利区之行发生在诡异入侵之后,而白青山能回答的出这个问题,说明梅利区之行,真实存在,意味着,诡异入侵也真实存在。
既然真实存在,那他现在所处的和谐美满家庭,必然是假的!
噗——
从刘晓芸身体里溅出的血液模糊了视线。
白朴只觉脑袋一沉。
意识全无。
……
某处大厅。
四个人围着大厅中央的一张桌子而坐,远远看着和打麻将般,而“麻将桌”上方,一簇由无数散发微光的生物神经构成的粗壮神经丛,由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从天花板径直垂下到“麻将桌”内。
大厅四壁透明,另一侧是淡黄色的营养水体,东南西北,如同海洋馆般,里面浸泡着无数参与副本的玩家。
每一个玩家都紧闭着眼睛,仿若熟睡,四肢不受控制地张开,静静地泡在特殊的营养水体内,每个玩家腰间,被一根散发着微光的生物神经打了个圈缠绕,就像即将投喂的鱼饵。
千千万万的人,浸泡在这无边无际的营养池中,姿势、表情相差无几。
除了……在营养池中的高度。
此刻,几乎95%的人已经沉底,逐渐和底部融为一体,在生物神经的促进下,身体正在分解,化作这池水的一部分。
还有5%的人,漂浮在池子底部。
虽说也是底部,但身体没有和底部相触,且明显能看到偶尔轻颤的睫毛,意味着还活着。
包括白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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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包括费尔歇。
哗啦啦——
一道涟漪声在大厅响起,缠在白朴腰间的那根生物神经,上面的光芒变亮了几分,漂浮在营养池中的白朴身躯,莫名上浮些许。
坐在“麻将桌”旁的几人忍不住道:
“这小子什么鬼,连自个爸妈都怀疑?”
“干,你没听那小子说,是我们演技太差了!”
“智脑分析了他的记忆,母亲的确是他印象最深刻的人啊,奇怪,直接就拿刀捅了下去,怎么下得去手……”
“我再看一遍,记忆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关键词有‘母亲’、‘父亲’、‘病房’、‘医疗’……算了,把这段记忆隔离,重新构建幻境试试。”
“这次都谨慎点!”
……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白朴从无梦的深眠中清醒,缓缓睁开眼睛。
一具无影灯正对着他。
光芒明亮但不刺眼,白朴很快就习惯,扭动身躯看向身旁。
洁白如雪的墙壁,整个房间亮如白昼,冰冷的金属台面泛着寒光,周围是一圈圈摆放整齐的各种仪器设备,各自闪烁着指示灯,或发出有节奏的轻微蜂鸣。
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几个身穿白大褂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正围在他身旁,为即将来临的手术做着准备。
此刻的他,正躺在一个手术台之上。
看到白朴睁眼,一个医生主动开口:
“醒了啊?”
“我……我……”怎么在这里?
白朴只觉脑袋昏沉。
刚刚发生了什么,全然都不记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手术室。
想询问,可是嗓子仿佛生锈了般,只能吐出一个字。
“可怜的孩子。”
医生叹了口气,摁下墙壁上一个按钮。
“三个小时前你出了车祸,虽然你母亲在第一时间将你送到了医院,可是,你的肝脏在事故中大面积破损,无法修复……正在准备为你进行肝脏移植。”
遮挡帘徐徐升起。
在帘子另一侧,刘晓芸躺在手术台上,泪眼婆娑,深情凝视过来。
微微张嘴:
“儿子,别说是肝脏,只要能救你,哪怕是妈的命也能给你!”
“时间到,麻醉注射!”
一股冰冷的液体灌进身体,白朴的意识开始模糊。
隐约间。
看到医生拿着手术刀,对着隔壁母亲的胸腔划了下去,一块块纱布塞进去,又染成湿哒哒的红色掏出来,不断反复……
意识陷入混沌,仿佛被关在一个黑盒子里,连梦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