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你儿子的肉身组织就笑纳了,果然是个狠人啊。见势不妙,连骨肉至亲也能果断抛弃。”
假陆川在陆秉天身后紧追不舍,喉结一阵变幻,一会儿是陆川的声音,一会儿是中年男人的沙哑声线,不断来回切换,试图用语言干扰陆秉天。
身后的言语听得陆秉天眉头大皱,这是何等诡异的武学,能随意更改自己身体构造。
假如这种人真是铁了心要阴你,简直是防不胜防。幸好觉察的快,要是自己中招了,陆川肯定也逃脱不了那个所谓组织的魔爪。
“聒噪。”
陆秉天脚步不停,反身劈出一道火红色的刀气,直奔假陆川面门。
假陆川单手捏住火红色的刀气,一抓,就这样碎裂开来。见状也不恼,见陆秉天已经识破,便不再出言干扰。
略微沉思一番,从脸上扯下一张薄薄的人皮,周身肌肉不断鼓涨凸起又下陷,骨骼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爆响,硬生生拔高了十数公分。
身形一阵变化后,出现的是一个身着黑袍的中年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惨白的皮肤像被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肿胀的厉害,光秃秃的右手手腕依旧在渗着鲜血,却恍若未觉。
黑袍中年男子脸上戴着个鬼脸面具,面具嘴角向上勾起一个巨大的弧度,眼角处挂着颗泪滴,似哭似笑,通体布满了诡异的黑色火焰纹路,看得久了,似乎火焰还在隐隐攒动。
鬼脸面具将黑袍中年男子大部分面部肌肤掩盖住,仅露出两颗红彤彤的眼球,眼球密布着渗人的血丝,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飞奔的陆秉天。
陆秉天被这种漠然到近乎看腐肉的视线盯得背部生疼,不自觉想到一种生物——枭。
转回侧脸,无视身后宛如剜肉的目光,虽然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对方,让对方这样不惜一切代价想铲除自己。那渗人的眼神中携带的憎恶与恨意,绝对不是“组织下达的命令“这样一句话可以轻松带过。但是眼下无暇过多思考,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救下陆川。
陆秉天按照适才的感应快速穿梭在密林当中,不消片刻便来到了一棵粗壮的榆树前,盘虬的根茎裸露在地表上。
淡淡的黑雾附着在榆树周围,围成一个圆圈,将榆树包裹在内。层层波纹顺着榆树的根茎向外荡漾开去,隐隐显露出内里两个人形,
陆秉天眉头微皱,这圈黑雾依旧在影响他的感知,跟密林深处一般滑不溜秋,感知力接触到这黑雾的瞬间便会从两侧滑走,无处着力,若是一个不察便会轻易将其略过。可陆秉天何等敏锐,在感知范畴内出现了相似的真空,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这一切。
不多做犹豫,一掌推出,猛烈的暴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