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向面前的一抹淡到快看不清的影子,影子身影不高,也就年数约摸八九岁孩子高。影子摇摇晃晃,颜色浅的像是随时能被戳破的画布。
突然,一只青灰色的小手一把抓住这抹影子的脚,在五根短小的手指固定下影子动也不动,也无法反抗。
只是身形在这青灰色的手臂的抓取下摇晃的更加厉害了,双腿陡然皱下去一块,像张皱巴巴的旧床单。
三样东西齐齐将眼神看向这青灰色手臂的主人,一个瘦弱的婴儿,浑身皮肤泛着不健康的青灰色色泽。
婴儿正不断的扯着影子的双脚往嘴里喂,每吞吃一口影子的色泽更淡上一分。
“你终于要撑不住了吗,下一个会是谁呢?”憨厚的声音再度响起。
......
陆川猛的睁开眼,强烈的剧痛从腿部蔓延开,使劲的甩了甩头,梦里的恐怖场景还历历在目。
那究竟是?
陆川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场景出现。他实在有太多的疑问,一个又一个,堆成的雪球快要把他滚到爆炸。
可腿上传来的疼痛不给他太多的思考余地,能在这种失血的压力下清醒过来本就是奇迹。
“你醒了?架。”白袍青年正驾驶这一辆马车,听到陆川清醒的嘤咛,侧过半张脸来看向他。
“你来晚了,洪白。我差点就没命了好吧。”陆川撑起身子,看向自己身处的环境。
一辆马车的车厢,或许称呼这个上半部分被完全削去,只剩下个不断随着马匹奔跑上下疯狂颠簸的车厢为平板更加合适。
马车在洪白的驾驶下疯狂的逃窜,远处的白帝城遥远的只剩下地平线上的一条长长黑线。
一下又一下的鞭打声,狠狠击在马匹身上,这匹骨骼健硕的黝黑汗血马一声长嘶,撩起四蹄疯狂的奔跑。
陆川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至膝盖以下全部消失。伤口狰狞的裸露在外,没有被包扎,依旧在泊泊的向外渗透着鲜血。而他的两条断腿则被摆放在身体一侧。
洪白沉默良久,才有些不确定的说, “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白府会突然大乱?”
随即有些愤怒,扭过头去只给陆川看一个背影,“如果不是我经过多番打听也不知道你居然被打入了白家水牢。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只有白家犯了天大的罪却还不敢轻易处死的人才能下去的地方。”
“咳咳咳,也不全然吧,至少有两个人肯定不是因为犯罪...”陆川强忍着痛苦回答道。
咚。
轱辘碾到一块石头,这破败不堪的马车腾的一下起飞,片刻后才有惊无险地落地,扬起一片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