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在外方,亦不得自在。”
佛陀手中手势又一次转变了,这次他无名指与拇指拈合,持说法印:
“何以却言可救僧?”
“你果然就是主祠有司……”
白无一咬牙说了一声,随后迅速将视线抬向上下两边,只见岳清死死将剑握在自己虎口中,以此抑制着强烈的拔剑冲动,下方徐州则已经泪水涟涟,双手开始不断捶打脆弱的血管壁。
“我们是来救你的,不是来害你的。”
白无一一边大声说话以惊醒两个依然沉浸在幻境中的人,一边用手和脚去顶那两人:
“你何必这样对我们?再这样下去……你并不是能在这里逍遥自在啊,你、还有这里所有人,在明天就要死了!”
他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刻意的焦急与悲伤,尽管刻意,却因之前场景的残留,并不显得虚假,其情感传至上下二人耳内,便将愤怒染为了悲愤,使悲哀的雨逐渐熄灭了愤怒的火苗。
而这一切,并非错觉。
当真……有滴滴乳白色的苍白雨点,从无数破碎佛尸中滴出,穿过短手佛陀覆盖管壁的只只手掌,自白无一身后一点点开始淤积,似随时可漫过他之鼻息。
而恰如其分地,徐州和岳清两人,也有些精疲力尽地醒了过来。
“救我。”
那佛陀声音淡淡传来,不再与三人对视,而是自顾自转身离去,身陷于中:
“何为得救?何为救赎?客人所言,我是一概不知……”
说着,他便缓缓抬头,看向那些滴落如水的群尸佛陀,呢喃着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