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辛苦是辛苦些的,好在婉茵办事也麻利,平常能一个人应付过来。
只是能应付不代表乐于应付。毕竟在读书时,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缩进这方寸之地,靠跟那些几无文化的工人做买卖来赚两顿饭。
要是当初努力点上个大学,现在也不至于在一瓶瓶矿泉水、一包包烟和一沓沓纸的夹缝里忙忙又碌碌地过一天了吧?婉茵不清楚,当年连高考还没恢复。
不过就算当年有一条独木桥给千军万马过,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大学,那个整天跟同学出去乱跑的梨福远更加。
而且每当自己准备细细地估计一番,总会有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喊一声“老板娘!拿包劳动烟”。
也罢,自己还有几年就奔三十了,想那些久远的事情没用。不如多接点客卖些东西、快点攒钱给梨福远拓展业务。
等哪天他们能在深城开个像样的店、小公司甚至百货商场,以前怎样都无所谓了。要混成这般腾达才叫读书人!婉茵鼓励着自己,每每都能打起精神。
梨福远在外面拓宽路途,婉茵在杂货店守基本盘,辛苦却踏实的日子过久了,总能找到个光明的未来。
当然,他俩的独子梨定龙也不能闲着。每天早早出门、一个人赶早班公交去几里外上小学不容易,待学校里更不该歇息。
唔……这么讲可能会有些误解,他回家之后也不该闲太久。
外头那吵闹劳碌的工地不该去,同学又都不在这边、没有孩子和他耍,要说溜铁圈折手枪没个伴也不好玩,他放学回家后便只是一直待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