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点解就不明白!”梨致福开始气恼了,他发现女儿似乎以为自己只是在找她初步商讨。
“我地同那些人家不是一路的,你现在玩得好有甚么用?而且那些加减乘除自己学有几难,我十六岁进厂那么多事都是自己学落来的,这些才是赚食的硬本领!”
“冇错,国文同政治你在守铺头时听收音机就算了,今年新教的番鬼佬话更不用学,我们一世人都冇用过。”
旺子紧随其后纠正道:“得闲去学校,不如在自家铺头学真本领,只踩踩屋内那台缝纫机都有用得多!”
“我已经同你班主任讲过了,问他要了申请表,亦办过手续,等我完全装修好铺头你就刚好可以返来。”梨致福一锤定音般宣布,“这段时间你在学校随便过,有么事想做就做完它,其他的冇所谓。”
没有回答的梨欣只是继续低下头吃饭,可胃口远没有几分钟前那么好了。
最让她难受的不是自己没法再回学校和同学们玩,而是直到今天才被告知了这个既定事实——或者说,爸妈从没找过她讨论。
越想越不是滋味的梨欣终究忍不住了,虽然大概率会踢到铁板,她在离桌前依然朝父亲提出了质疑:“爸,之前怎么一直没讲这个?”
“有咩区别?你点都要返屋帮手。”他缓缓回答。
她壮起胆子追问:“修车铺那么多事做吗?为什么还不早些讲?”
“都话冇区别了,你早知迟知都要返来!”梨致福还是阴了脸。
“而且你识甚么,肯定唔会单给人修车赚钱啊。我同人的小厂接了长单,要配零件,要装单车拿去卖,这样才赚得多!广城冇话老区,新区亦寸土寸金,开铺头难道真的只是守住?”
梨欣大概明白了这个道理,但还是有些气不过,又找了个话题来发泄一下:“又话我以后要嫁人,这些学到手也没法留在家帮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