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梨福远倒很乐意翻起旧账:“嚯,当年我和福哥才几岁就被扔在广城怎么算?
“对,您寄了十六年的生活费,后来咱们没打扰您自己隐居、还给您每月寄生活费,已经很尽本分了。现在给自己儿子点钱救急很过分吗?”
梨志云马上否定:“哪里是一点钱!两个人合起来都大落落过万了,我的家产值多少?之前补你两个结婚立业补了多少?我自己种不到水稻要补钱食饭,村入边又有阿缘要帮,我自己还要食药,怎么分?”
“我就是他妈想不明白这件事!”梨福远突然借着酒劲恼怒地骂出口。
“那个孤儿给你施什么咒了?敬宅下雨崩了墙要补你出钱,那鬼庙柱子断了要换你出钱,她自己上山摔个跟头擦点药你也他妈出钱,她是儿子我是儿子?!”
被气氛感染的旺子也开始烦闷了:“阿爸,我不想讲成这样,但你这做法亦不规矩。我没生得到仔,但阿欣阿雨毕竟是你孙女,她们都要食饭啊。”
梨致福也跟进道:“钱分些许帮人冇错,点解外人帮得亲生仔唔帮得?”
“收声!你们识甚么,在这骂阿缘?”梨志云几乎要拍案而起,但气冲到喉咙上又很快剧烈咳嗽了一阵,用来遮挡的袖子刹时现出猩红的斑点。
“咳……呃……我看如果今次给完家产你帮人……下次再返就等我过身之后分宅了!”
“阿爸,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婉茵虽然也郁闷,但这会儿还是忍住了性子去递上一杯茶,“先喝点水吧,大家也都冷静冷静!”
虽然不想理她,但呼吸还很困难的梨志云急需喝点水,便只能不情愿地接了过去。其他人也没再说话,外面若没有铺天盖地的雨声,屋里的空气怕是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