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嫁人随夫,但出于对妻子的尊重,迎娶新娘需要三书六礼,按传统的礼法。
对于这些陈规礼俗,李信这位新时代的正主,为了尽快完礼,最后也不得不尽力配合。
婚者,谓黄昏时行礼,故曰婚,等到繁杂的礼仪结束,时辰已是晚间。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和亲封侯时,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春宵一刻值千金!
然而本该是人生美好的州府新房,此刻却充斥着孤寂的愁绪。
淡淡的檀木香在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映入斑斑点点摇曳烛光。
细细打量番,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一床大红锦被,侧身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
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流苏,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粉红色的帐幔下,一道披着红盖头的身影枯寂独坐。
夜色微凉,新婚流苏随风轻摇,刘滢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
即使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在这寒夜却显得单薄无比。
“吱呀!”门帘轻轻打开,身着喜庆红裙的侍女走了进来。
她手中端着一盆温水,轻手轻脚的放到床榻前。
见公主孤身独坐,心中不免多愁善感:“小主,天凉了,早些休息吧!”
安平公主没有出声,只是流苏下双目垂泪,无声的诉说着独守空房的哀愁。
有道是嫁人随夫,新婚之夜夫家却远赴他方,这怎能不让独守闺房的女子愁苦。
眼见公主伤心落泪,侍女不由上前安慰道:“小主不用担心,北侯身经百战,身边又有大将护持,必安然无险!”
小主,
“我等只需在后方静等些时,想来不日便会传来捷报…”
刘滢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她不想让人看出伤心事。
她轻声道:“我没事,想一个人静一静,兰儿你下去休息吧!”
“那小主早些休息,奴婢就在外候着....”
灯火摇曳,烛照孤影,最是寂寞新夜,怎叫人寒蝉凄切。
即为人妇,思想自然随之改变,这个时代的女人很有特点,虽然婚姻不自由,婚前抗拒,但是当成亲完礼之时,便又是一个新身份新的开始。
正所谓合二姓之好,刘滢此刻便不由关心起李信的安危,不管怎么说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了。
若其有个三长两短,她该如何是好?路途何方?
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花有清香月有阴。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寒衫袖...
...
与此同时,本该洞房花烛夜,春宵刻千金的李信,却早已悄悄带人北上临县。
临县是位于涔山下的一个小城,因为地理偏僻,所以不被人所注意。
此刻这座小小的县城内,却驻扎着三万六千名,漳河大营训练出来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