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他们实力不济,若不然匈奴人安敢这般欺辱...
沉闷中,最后还是贾诩出列进言:“主公,吾观那田襄口音言语不似匈奴之人,反倒像是中原世家饱学之士!”
“匈奴此番来侵,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哦,不知文和有什见解!”
李信发泄一通,注意力被转移,心中怒火稍缓,思及田襄此前种种确实有异。
此人与之前那批身材魁梧的匈奴人有很大不同,他们敬称于夫罗为单于,而田襄却张口闭口大王。
草原的大单于,就相当于匈奴人的皇帝称号,王与皇显然有些差异。
且匈奴人,自古以来以诸夏自居,田襄却直称其奴,此刻细品起来显然有些蹊跷。
见主公有所明悟,贾诩便接着分析道:“若主公真攻下幽州夺得冀州,占天下三分,与大汉分庭抗礼...”
“此必不是某些人想看到的,唆使乌桓和匈奴这些诸胡豺狼,从中作梗也在情理之中...”
“我军目前要做的就是忍辱负重,积攒实力等待机会,到时斩了匈奴人这条后方恶犬,才能抽出精力向外谋事...”
......
雁门关外,匈奴大营。
当田襄带着六百箱金银,八千匹丝绸,以及十万头白尾羊抵达时,整个匈奴大营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他们往日里,十来年辛苦劫掠所得,不及这一次讹诈,实在大快人心。
营寨主帐,一群头人统领在把酒言欢,欣赏美人。
于夫罗更是高声叹道:“好一个攘外必先安内,如此看来了,所谓的李懦夫,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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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都准备班师了,没想到那李懦夫,竟然如此轻易服软,想来无足为惧了...”
一众头人闻此,皆出言附和道:“汉人多是如此,欺负自己人却实是强手!”
“哈哈汉人内战内行不外如是,让他们自己窝里争去吧,我们坐山观狗斗便是…”
席间,田丰眉头轻皱,心中不喜,不过他城府极深,表面不动声色,抿着苦涩的酒水。
虽然不想承认,但汉人却是善于内斗,这一点即使自己想辩解,也难以开口。
自从分封制瓦解之后,中原人便在内斗的道路上越行越深,似乎没有尽头了。
好似察觉到了某人异常,栾提于夫罗搂着一名身材丰腴的美姬。
他举杯,遥遥相敬道:“来,敬元皓先生。”
“若不是先生出谋划策,怎有今日之兴事…”
于夫罗此番出兵,不但拿到了朝廷许诺的云中定襄等郡,掳掠大量人口。
更是从李屠夫手中,敲诈勒索了巨额的财物,怎能不兴。
田丰望着正在兴头上的匈奴首领,心头思虑,不敢拖大。
他缓缓起身,举杯敬道:“吾不过是稍献小策,全赖大王谋略过人,勇士用命方才有今日之胜,不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