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稳了稳心神,迎着澹台豪绅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威严:“正是,不知澹台老爷有何指教?”
他轻蔑地一笑,用手中镶金嵌玉的折扇指了指停工的工人和散落的工具:“田小姐,这修路的好事,怎么停下了?莫非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他身后的家丁们哄笑起来,言语间尽是嘲讽。
我身后带来的几个随从脸色难看,却不敢轻易上前反驳,毕竟对方人多势众。
我环视一周,故作不解:“澹台老爷说笑了,这修路乃利国利民的大事,怎会无故停下?只是……” 我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澹台豪绅的反应,“这路嘛,总得有个章程,不能随意乱修。”
澹台豪绅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田小姐的意思是?”
“这路要修,自然没问题,”我语气放缓,带着一丝无奈,“只是这路一修,难免会破坏一些…风水。澹台老爷家大业大,这风水宝地一旦受损,怕是会影响财运啊。” 我瞥了一眼他身后一座气势恢宏的宅院,意味深长地说道。
澹台豪绅脸色一变,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田小姐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既然田小姐也明白这个道理,那就好说了。” 他收起笑容,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一口价,十万两白银,作为补偿。否则,这路,就别想修了。”
十万两白银!
我心中一惊,这几乎是我目前能够动用的全部资金,而且后续工程还需要大量的投入,如果答应了他的要求,我将陷入困境。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故作镇定地笑道:“澹台老爷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十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我一个弱女子,哪来这么多钱?” 我故意装出示弱的样子,希望能从他口中套出更多信息。
澹台豪绅冷哼一声:“田小姐说笑了,谁不知道你田家虽然家道中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十万两白银对你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罢了。若是不肯出这笔钱,这路就修不成,到时候损失的,可就不止十万两了。” 他身后的家丁们再次叫嚣起来,气氛剑拔弩张。
我心中暗骂,这老狐狸果然是吃准了我。 我表面不动声色,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澹台老爷,这笔钱,我一时之间确实拿不出,”我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说道,“不过……” 我故意拉长了尾音,目光落在了他腰间悬挂的一块玉佩上,“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
我的目光落在他腰间那块莹润剔透的玉佩上,成色极佳,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澹台老爷这玉佩,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啊。”
他下意识地用手护住玉佩,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田小姐好眼力。”
我微微一笑:“实不相瞒,我对古玩玉器颇有研究。这块玉佩,若是拿到京城拍卖,恐怕价值远超十万两白银。” 我停顿片刻,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脸色微变,心中暗喜,知道自己赌对了。
“澹台老爷若是愿意割爱,我便不再追究修路一事,如何?”我抛出诱饵,静待他上钩。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愣住了。他身后的家丁们也停止了叫嚣,面面相觑。
我趁热打铁:“澹台老爷,您想想,这玉佩虽好,但终究只是身外之物。而这修路工程,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您若是阻挠,岂不是落了个坏名声?再说,这玉佩的价值远超十万两白银,您也不亏。”
他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在权衡利弊。我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他能够答应。
就在这时,我安插在澹台府的眼线悄悄靠近我,附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我听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澹台老爷,我听说您最近在走私私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澹台豪绅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你胡说!”
我冷笑一声:“是不是胡说,澹台老爷心里清楚。我劝您还是好好想想,是保住玉佩重要,还是保住脑袋重要。”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闪烁不定。
他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他家族的生意确实涉及一些违规之处,如果被官府查到,后果不堪设想。
“你…你想怎么样?”他语气颤抖,气势早已不如之前。
我微微一笑,胜券在握:“很简单,只要您不再阻拦修路工程,我便对您走私私盐的事情守口如瓶。”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妥协了:“好,我答应你!”
我心中暗喜,终于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障碍。
我挥了挥手,示意工人继续施工。
看着重新忙碌起来的工地,我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然而,喜悦之余,我的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丝担忧。
程羽深入险地,至今未归,不知他是否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