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盾等到张家的人少了,才寻个机会进去,把几支白蜡点上,又插上了香烛。
此时的张妈已不再流泪,看着张管家的脸发呆,那里本盖上了白布,是她又掀开的。
“马标来这里是要寻什么?”林盾直截了当地问,他站在张妈对面,中间隔着张管家的遗体。
见张妈不开口,林盾又说道:“你不要怕他听到,他在牛老爷的书房,张妈,你不想让管家死的这么冤吧?”
“他要寻一个人,已经找了三个多月......知道了庄子里有暗道,官人宁死不说才自尽的!”
张妈看着张管家的脸,仿佛是说给死者的,声音极其细微,但林盾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张兄,走好!”林盾依旧面上冷峻,郑重地对着张管家拜了三下,离开了张家小屋。
屋子里再次静了下来,张妈的眼泪又缓缓地溢出了眼眶:“官人,别怪我说了那件事,我怕啊!怕你死、怕我们的孩子......”
马标还在牛天通的卧房里,时不时还扭动一下墙上的榫头,再敲打一下墙壁,不放过任何形似机关的东西,然后再默默地摇头。
窗外不远处,借着暮色的遮掩,林盾注视着卧房,虽然他的目光不能穿透墙壁,却仿佛看到了马标的一举一动,手探进怀里暗暗握紧了一柄短剑。
刚才他又偷偷地进了后园子,没走几步就遭到喝问,林盾说是来看看有没有贼人进来。那位宋兵笑着说:“今晚你们就安心睡吧,大宋官兵给你们看家护院呢!”
林盾这才发现,官兵居然在那个废狗窝旁边支了个小帐篷,好像是知道那里有猫腻似的,不由说道:“兵老爷不用这么当真吧,里面客房有的是,你们何苦挨着狗窝睡?”
那宋兵倒是个有趣的人:“你以为大宋的兵是什么?没有比住狗窝里更合适的了,现在已入夜,告诉你们府上的人不许再来了,小心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