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迟厌脱口而出,否定了扬声器中幻听般的结论。
“怎么可能?”
他又呢喃了句,陷入深深的疑惑与怀疑当中。
比起死,活这个字,似乎更难让他接受。
实在是太可笑了。
荒谬至极!
就算还活着,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他的身体,覆盖着刀枪不破的铠甲;他的世界,拥有坚不可摧的城墙;世界之外,还有无数人的喜欢。
现在的他,一个人就能活的很好。
每天谈不上多开心,但他安于现状。
所以,已经逝去的人,不如一直逝去吧!
贺鼎骞的话彻底搅乱了迟厌的心绪,让他并来不及深究父亲今天一而再的反常举动。
不过,当心中的狂风暴雨停歇后,迟厌整个人变得极为平静,他用冷漠近乎无情的语调问:“重要吗?”
贺鼎骞终于动容,他没想到,迟厌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很清楚,儿子的大半情绪的发泄对象,其实是自己,他素未谋面过的「母亲」,只是不幸被殃及的池鱼。
贺鼎骞嘴角下沉,像紧绷的琴弦,沉默半晌,斟酌出口的话同样冰冷。
“重不重要,得看你需不需要。”
客观理智的回答,往往是数次比较认证,经得住反复推敲的结果。
只不过,剥开繁复的外衣,赤裸的内核总是无比的伤人。
是的,贺鼎骞的回答冷血刺耳,可这就是问题的答案。
迟厌沉默,握着手机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尖挤压着一团薄薄的血色。
时钟的走针清晰可闻,凉爽的室温,让他的头脑逐渐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