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两年的航行即将到达终点站,心里多少有点不舍船上的漂泊生活,更多是对未知的未来的恐惧。
旅途第一站,他们没结交多少朋友,同船的异船的相识加起来屈指可数,所以人际关系不必特别去关照。
风和日丽的天气总叫人有种好心境,对美好幸福之类的生活再没有向往的人照到明媚温和的暖阳,也会感到寒冷的心中那盏久违的灯被点燃了吧,一颗再孤独晃荡的心也会被这暖融融的光线照化把,心暖和了那么哪里还会冷呢?
桌面上,箫飒使劲甩动着双腿,请求司徒给他松绑,罪恶小岛越来越近,司徒没有理由不放开他。
重获自由的箫飒犹如重获新生,他对着应与非的床铺就是一曲磕头交响曲,一个磕头下去额头就破了皮,血源源不绝地流出来,他不管疼痛继续磕。
司徒如何劝解都没用,他上手揪住箫飒后脑勺的头发,“顽童,你还撒泼吗?”
“不撒了,不撒了。”被抓小辫子可是比磕头的痛感还强烈的,司徒分明是个人面兽心的歹徒。
“我可没有女生心灵手巧,不会给你包扎伤口的。听说船上有很多人死于小伤,因为感染了。”司徒傲慢地说。
“谁需要?”箫飒不屑一顾地拒绝了司徒的帮助,抬起医疗箱,打开一个瓶子,把红药水往额头上一洒,这就够了,男子汉大丈夫需要多精细的照顾呢。
箫飒和司徒面对面坐着喝茶,这个场面总让人感觉怪怪的,两个男人住在同一个宿舍太可疑。
箫飒头上的红药水滴到桌子上,极其像血,严肃静谧的环境中透露出一股诙谐。
“剩下的船员请到船头集合,剩下的船员请到船头集合……”那只笨拙的鹦鹉又拿着喇叭耀武扬威地当起通讯员了。
“别犯傻了,你十八岁不是小孩子了吧?”司徒随处抄起一条枕巾往箫飒脸上一顿乱擦,“你脸干净得放光,好灿烂,走吧!”他的冷漠表情让箫飒怀疑他不会洗脸,又从他的话语中分析出他是故意擦得这么用劲的。
“你们真讨厌,我需要成长时骂我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事,我认为自己成熟时又说我十八岁还小。”箫飒觉得自己看错了这个世界。
司徒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箫飒的问题弄得他不好看。“别管了,人到死前都要成长的嘛!”箫飒不说什么,跟能把自己绕晕的人谈话不值当。
“你情绪好了些吗?”司徒问,箫飒答:“喏,你认为呢,声音还有些嘶哑,我愉快地决定了,以后我只许晚上偷偷抹眼泪,就像她当初一样,然后白天我要做个快乐的小孩。”司徒心里想:恢复真快。谁信?泪汪汪的。
“可以,你在我眼前永远是个小孩。”司徒只能顺着他的话说,答应过箫昊和梅苏好好照顾她,不过他这人真烦人,又只会让人为他发愁。
“你们大人总说大话,什么时候我又是个小孩了。”无理取闹,司徒不想说话,可还得说,“你的包袱,挎好,我们要上岸了。”
“真没想到留到最后的会是我们两个,我们这对处处针对天天打架的活宝。”
司徒没说什么,只是认真分析了活宝两个字,好吧,他心如磐石,自己是活宝就别说别人了吧!
慕容等候他们多时,见到是这两人留到最后还是稍感吃惊和意外的,尤其看到箫飒涂了胭脂似的红脸蛋和红眼睛。
“你们都知道啦,接下来登岛会有一系列的麻烦事宜,你们得一步步按规章制度办事,我呢不会和你们一起,有专属的船长通道。”慕容的语气中并不无宣扬色彩。
箫飒和司徒的眼睛同时抛向不远处的罪恶小岛,几十平方公里的小岛对没见过陆地的他们来说,是一片世外桃源,这是多少人心心念念的所在啊!
罪恶小岛或者说罪行小岛看上去更像一座浮在地狱的火山,四周底中间高,听说阎罗王的宫殿就位于尖端,若有人想要起义推翻他,那座堡垒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摧毁的,起义军还得忙着先把山腰上的阎罗王心腹的住宅夷为平地才可攻上山地,而到这个时候,他们的大部队已溃不成军。
附近游船很多,排着队停泊在罪行小岛前边的通道,等前面船只先行,慕容船运行到一垂直栈道时停下抛锚,慕容和司徒箫飒一同走下船,船上的末影人也消失不见,末影人队伍直接移行至另一艘初出发的航船上。
这一艘船空了,高高扬起的慕容风帆被一位管事的人拆下,尔后他会驾驶船只到海岛东边造船工厂好好检查一番,审核通过后会写上新船长名号,这艘船将继续在地狱远航。
远远看去,罪恶小岛布局很工整,可走近一看,才知此岛奇崖异石怪石嶙峋的,山整体不很高,却有点陡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