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白本来有个很幸福美满的家,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父母给了他很多爱,他很知足。
爸爸是货车司机,常年奔波在外面。妈妈在县城里当保姆,每个月也能挣个三四千块钱。
他寄住在大伯大娘家,大伯大娘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家境情况和他们家相差不大。
大伯大娘家有两个孩子,一个堂哥,比他大两岁;一个堂妹,还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奶娃。
家里全靠大伯一个人挣钱,他和爸爸一样是货车司机。
爷爷奶奶也都还健在,除了奶奶腿脚不利索,年轻时候落下了关节炎病症外,其他身体都还好。为了帮衬大伯一家,一直都和大伯他们住在一块儿。
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兄弟齐心,妯娌也处成了好姐妹,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关系和睦,没有任何矛盾。
命运善嫉,总吝啬赋予世人恒久的平静,总猝不及防地把人一下子推入深渊。
在沈月白4岁那年,爸爸生病了,一检查,就是胃癌晚期,他不想浪费钱,想把家里的一点钱留给他们孤儿寡母,拖了不到一年就去世了。
爷爷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瞬间老了十几岁。
妈妈一个人坚强勇敢支撑着这个破碎的家,当货车司机比当保姆挣钱多一些,她也去考了证,当起了货车司机。
一个女货车司机在外面,经常被寂寞难耐的男货车司机调戏。为了不被轻薄,妈妈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铁骨铮铮的女汉子,泼妇,时间一长,无人敢欺辱她。
货车司机跑得是长途,每次回家时间都不固定。有时候半个月、有时候一个多月两个多月。
每一次回家,妈妈都会投其所好,给家里每个人带些东西回家。
日子就这样平静得过着。
沈月白7岁那年,妈妈调休回家,在家里待了三天。
那时候他就已经在上一年级了,每天天刚刚亮,就走很远的路去上学,午饭自己带饭去吃,放学了又自己走回家。
沈月白记得,那天放学后,他穿着妈妈刚买的新衣服,一路哼着歌嘴里衔着狗尾巴草,蹦蹦跳跳得跑回家,却看到妈妈全身湿漉漉得躺在地上,周围围着十几个乡亲们乱成一团。
村里的先生不时按着妈妈的胸口,足足按了一个小时,妈妈也依旧没醒过来。
先生无奈得摇了摇头:“人不行了,你们替她准备后事吧!”
大娘爷爷奶奶听了,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