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r.3 逃过一劫

此时他们看见一对夫妇带着孩子徒步走在路上,男人看见汽车便挥手求助。

“看看他们要干嘛?”顾霈说。

“你在做什么?继续开车。”李海的口气很强硬。

“你没看到他们有小孩儿吗?”

“咱们也有!”在一切尚未可知的逃生路上,李海不允许任何陌生人耽误宝贵的时间,更何况他们不知道这一家三口有没有生病。

“帮帮他们吧,我们还有位置。”李江也希望帮助他们。

“嘿,停车,停车!”车外的男人一边挥手一边大喊,期望有车能载他们离开。

“继续开,别停下。”李海又重复了一遍,顾霈只好听从李海的安排。

汽车从这对夫妇和小孩的身边驶过,五分钟后终于驶进迎宾大街,这里是城市的边缘,周围建筑都着火,消防官兵们还在抢救火势。“走这条路顺利的话,40分钟后我们就能走上高速路。”没想到顾霈的话音刚落,前方路上就出现了犹如长龙一般的汽车尾灯,无数车辆堵在了迎宾大街上。原来每个想要逃离城市的人想法都一样,都想从此处绕道大路上,不过话说回来,城里的人又有谁不知道这条路呢?眼前这条路虽然还算宽敞,但是无法同时疏通密密麻麻的车辆,道路此刻变成了停车场,每辆车都进退两难。

“妈的,真他妈倒霉!”顾霈愤怒的摁着车笛。

“这条路走不通了。”顾霈又急又恼地说道。

“调头吧,我们再找别的路。”李海觉得与其被困在这里,不如去别处碰碰运气。

拥堵的道路让每个人心急如焚,排在队伍末尾的银色轿车上走出一个男人,他挥动双臂生气地咒骂堵车,该死的堵车挡住了所有人的逃生之路。突然,从路边的斜坡下冲出一个面目狰狞,穿着病号服的丧尸,嚎叫着将眼前的男人扑倒,然后张开血口在他身上撕咬。男人痛苦嘶嚎,转眼间满身是血。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感染者也扑了上去,像非洲猎狗撕咬角马一般,一口一口让男人变得血肉模糊。

“我的老天爷啊!”顾霈被这一幕惊呆,仿佛陷入噩梦,直到一个丧尸向他们的车冲来。

“快调头,快调头!”李海摇着顾霈肩膀,急喊道。

顾霈用最快的速度调转车头,可丧尸还是一头撞上了汽车侧窗,将玻璃撞出裂纹,幸而汽车已经加速,很快将这个可怕的家伙甩掉。李江坐在后排座上,被吓得又哭又喊。

“你哥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李海回头用仅有的时间安慰着李江。

“回城里,从别的路走。”李海继续大声指挥,他并不想回到城区,可那是目前唯一的路。顾霈驱车一路开进市区,迎面而来的是纷纷逃跑的人群,他们惊慌失措,仿佛被死神追赶。路的尽头是一辆已经被遗弃的坦克车,它横在路中,至少堵住了四分之三的路面。人们还在不断地从那个缺口处往外涌来。四散在路面上逃窜,极大地干扰了车子前进。

“天殺的。”顾霈怒骂着狂摁着车笛。

“你快开啊,等啥呢。”李海不停的让顾霈开车。

“我在努力。”顾霈的车在人群中缓缓移动,一会儿减速,一会儿加速,前进的极为困难。

“我们不能停在这里。”李海急喊道。

“我不可能开车从他们身上轧过去。”顾霈不耐烦的回应。 武道霸主

“那就快倒车。”李海喊道。

“后边儿也有人。”顾霈也朝李海喊道。

“天殺的。”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李海的脸涨的通红。

“那边儿,那边儿看着了吗?”李海继续大声指挥着他,让顾霈从左边快速冲过去,因为那里的空间刚好容一辆汽车通过,可是车前还是有人不断逃来。

“不管了,不躲就他妈撞死你。”顾霈意在说眼前这些干扰他前进的路人。穿过了坦克车之后,顾霈立刻加足了油门,驱车驶离了这里。

李江已经慌了神,他抱着头蜷缩在车座上,李海没有办法安慰他,只好用手摸着他的头。

通过了坦克车往东行驶了一段路程之后,依然还有警察和士兵在路上死守着防线,他们利用车当掩体,操纵着大口径机枪,射击着来犯的丧尸。主干道上混乱不堪,地上的残肢和染血的鞋包散落的到处都是。两侧绿化带的花草树木也已经被汽车碾压的东倒西歪。路边的店铺没有一家是完好无损的,要么被烧,要么被炮火覆盖。

“全都乱套了,看到了吗?”顾霈被吓得满头大汗,内心极其恐惧和紧张。

“没错,我看见了,看来我们选择逃离是对的。”李海也擦了擦汗。

“江子你还好吧?”顾霈回头问道。

“还…还好。”李江被吓得语无伦次地说道。

“没事别怕啊,有你顾哥和你哥我俩呢,你霈哥我保证你的安全。”顾霈回手摸了摸李江的头。

“哎,老顾,在这转弯吧,这巷子能出去。”李海已经恐惧到了极限,他仿佛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包括自己的手脚,感觉灵魂就像出窍一样。

好在厄运今天并没有紧缠着三人,顾霈开车从小路顺利地驶上了公路。若干年前,人们总是按照世俗的偏好,高速公路栽弯就直,想节省点资金,也想给匆忙的人们节省点时间,可事与愿违,今天笔直的高速公路上,因为人群的逃命而车祸频发。武装直升机也正成群结队的掠过上空,加速撤离这里。

在远离人烟的公路上,景色好像并没有因为疫情的爆发而逊色它往日的色彩,公路的两旁柏树像士兵一样驻守在这里,远处辽阔的平原,微风挟着野草与薄荷的香味,把芦苇与庄稼吹得有如涟波荡漾,仿佛像是在沉着有力而均匀的呼吸着。蔚蓝的河水反映出明晃晃的白日,脉管似的支流在绒毛似的稻田中穿过。

“你累吗,要是累的话先睡一下吧,路程还挺远呢,我们得很晚才能到呢!”李海对李江说道。

“我不累,我能听一下广播吗?”李江问道。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信号,我也想听呢。”顾霈一手握方向盘,一手调试着收音机。

收音机里的声音:“沙沙沙…”

“真的停了。”顾霈略带几分沮丧的说道。

听见收音机里不断传来电磁波干扰声李江也沮丧的躺在了后座。

“如果疫情一旦失控,一定会引起动乱的。”李海对顾霈说道。

“一切都太晚了,一开始只是局部爆发,现在已经是全国蔓延了,甚至是全世界。”顾霈回答道。

“军方一定会想办法挽回局势的。”

“希望如此吧,我记着我有一个西北货贸的朋友,他跟我说最开始疫情爆发的时候并没有人在意,期间有人切断了信息外流,一直到人们发现病人会咬人开始。”顾霈说道

“我一直没当回事儿,没想到一切都变成这样了。”李海懊恼的回应道

“在不在意有什么用,谁能想到一切会变成这样。”顾霈说道。

“不知道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顾霈也开始担心起了自己父亲。

李海见顾霈终于关心起了自己的父亲,并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子呢,人怎么不说话了?”顾霈回头看了一眼,看见李江蜷缩在后座上睡了起来。

“这还说不困呢,大海那座底下有毯子,给他盖上点,别着凉了。”顾霈对李海说道。

李海取出了毯子,盖在了弟弟身上。

“你也试着睡会吧,我开车。”顾霈补充着说道。

“那我眯一会,一个小时后咱俩换班。”李海说道。

“行!”顾霈答应道。说着李海也进入了梦乡,顾霈驱车在烈日下驶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