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穆青的兴致仍然不是很高,“我还是觉得我们这里偏远了些,又天寒地冻的,鲜有人会来专门购物,你们说的那种现象,应该是大中型城市和南方地区。”
“呸呸呸,”赵旻朝穆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总是招人讨厌,穆青,我们谈论的是春节,你就不会说点过年的吉利话。”
穆青冷哼一声,“我比谁都希望你们能火起来,但忠言逆耳,天时地利,时也运也。”
时光进入1月中旬,芬河市降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
大雪连续下了3天3夜,大烟炮刮了3天3夜。当风雪消停,一切似乎归于安然、沉静的时候,一个更坏的消息彻底将边合区的众人击垮。
一场人类历史上从未经历的疫情风暴,以它最无情、最狰狞的面目,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16个月后。
春风轻柔吹拂,阳光暖意融融,冰雪基本消融,安娜小院菜园里的韭菜、菠菜长得绿油油的,院墙外门口两侧的丁香树,开满了馥郁的花朵,微风吹来,香了半条街。
南去避寒的紫燕飞了回来,在房梁下一边衔泥补窝,一边啁啾说着情话。
赵旻将安娜搀出房屋,在躺椅上坐下,她烧了一壶热水,轻柔地给安娜洗头发。
洗罢头发,两人相对而坐,沐浴着仲春的暖阳,看紫燕啁啾,衔泥筑窝。
“旻旻,”老安娜从手上卸下金镯子,将胸前的一个镶金蜜蜡摘下来,放在赵旻的手上,“把它们拿去卖了,还银行贷款。安娜没有存款,帮不上你,只有这个镯子和蜜蜡值点钱。”
赵旻眼眶忽然湿润,她把金镯子和镶金蜜蜡重新给安娜戴上,“安娜,这个金镯子是你80大寿,姑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你戴了十几年,我不能要。”
而那只硕大的镶金蜜蜡,是赵旻在安娜过90大寿时,特地去俄罗斯圣彼得堡挑选买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