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曦还欲问下去,突然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跟着苗老走到门外,停在一辆华丽马车前。
斐曦闭上嘴,冲苗老和马车前的黎老笑了笑打过招呼,然后手脚并用爬上马车。
马车内宽敞明亮,车窗不是常见的丝绸帘子,而是用珍贵的琉璃嵌镶上去的。
车内铺着厚厚的貂绒皮毯,毛皮上置着一方茶几,香竹风炉上的紫砂壶咕嘟嘟地冒着热气。
清冷俊美的剑客正襟危坐在茶几前,低头冷冷瞥了斐曦一眼,随后别过头,似乎被眼前一幕伤到眼睛般懒得直视。
斐曦从柔软貂绒毯上爬起身,冷哼了一声,也坐到茶几一边别过头不说话。
她不会武功,这辆马车这般高,她当然只能爬着上车。
而且她记仇的,前天那一剑比起害怕,她更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委屈。
斐曦一坐好,马车便缓缓向前行驶。苗老没有跟着进来,似乎坐在外面跟黎老一起赶车。
马车内的热源看着只有那小小的风炉,不知为何却让一进来的斐曦感觉到一股股热浪迎面而来。
外面冰天雪地,斐曦虽然不至于跟之前那般穿成一个球,但身上御寒的衣物只多不少。
这会进了车内,温暖如春的马车内,热浪一阵阵袭来,直热得她胸口发燥,还未痊愈的身体,没有丝毫忍耐力,根本受不住这热度。
斐曦将手炉放到茶几上,扯了一下系带,一下就将侍墨巧手系上的蝴蝶结解了开来。随后,她将保暖的翠纹织锦羽缎斗篷脱下。
正在斐曦思考该把斗篷放到哪里比较好,
“你真不想要你的手了吗?”冰冷无情的声音似乎在为她的孟浪之举而生气。
又来了!
“啪”得一声,更为火气冲冲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
“我才不要你管!”
斐曦气得满脸通红,泪珠子含在眼眶要掉不掉。
对面剑客拿掉脸上摔过来的斗篷,一向高冷的脸第一次露出呆愣的表情,似乎还没从面前晚辈大胆之举中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