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最低档都没中。手中的纸票像落叶一样,轻飘飘的落到地面上,翘起的一角微微地晃动了一下,像是一抹嘲讽的微笑。
这样的时刻,英富经历过很多,可只有今天,失望像软和的水泥瞬间浇筑满心脏,风一吹,僵硬了,呼吸也僵住了。
唯一的希望破灭了,现在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想着该和谁借钱,毕竟小喆的医药费没有办法拖欠的。
临走之前,他咬咬牙又买了一注彩票,他所有的希望再次押在这张新的彩票上。
只要命运可怜他一次,让他中一次,那么他的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他又无比担忧,下一次开奖时,命运会再次地玩弄他。
他揣着彩票,步履匆忙地回到出租房,翻出剩下的半瓶白酒,一口气喝掉二两,由于喝得太急,白酒呛进鼻腔里,咳了很久才缓和。
酒精上头之后,心脏突突地响,胆子也壮了几分。
他走出门,跨过院子,敲响房东家的门。此时已经傍晚,饭菜的香味从屋子里飘出来,熏得肚子里的那点白酒要翻涌出来。
他整理衣装,清了清猴头,准备以最诚恳的姿态问房东借钱。
房东是一位肥胖的女人,日常也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格外和善。当初英富租她的房子,原本四百一间的房子,英富厚着脸皮砍了一百,她乐呵呵地答应了,说他们这些外地人到深河市来谋生不容易,她的房子多的是,多一百少一百的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英富很感激,在这里住下来之后,他特意让李双琴花高价买了一只鹅卤好了送给房东。
房东得了那只卤鹅后,对他们一家人也格外地客气和关照,一有点什么好吃的都会单独送一份来,有时还给小喆送一些新衣服。
英富也知道,她是一个有钱,没有丈夫也没有孩子的单身老女人,如今和她那个八十岁的老母亲生活在一起,依靠收租过着悠闲的生活。
说实话,英富很羡慕房东,羡慕她每天无所事事,坐着躺着都能有收入。有时他和李双琴闲聊说:
“我要是没结婚又下得去口,和她在一起,我的日子就舒服了。”
李双琴气恨恨的白了他一眼说:
小主,
“人家是土着,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个乡巴佬。”
英富嗤之以鼻:
“你不懂,这种老女人最寂寞了,我这样的,只要和她说我愿意娶她,她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