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贵的父母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这是桃之在突然之间发现的,当她好奇地和江雪贵打听为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变了脸色,发起了脾气。
“你们走吧!”
他胡乱地把桌上的书本和作业塞到桃之和董文文手中的同时,还把她们推出了门外,过了一会儿,他把书包也扔了出来,大叫一声说:
“滚!”
门被扑通地用力关上了。桃之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呆立在原地,心脏被痛击似的难受起来。
“对不起呀,江雪贵。”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声。桃之只好捡起地上的东西,董文文也沉默地蹲下来捡东西。
“能去你家吗?”
董文文犹豫许久后才点了点头。
她们经过池塘边,走进一条巷子后,董文文嗫嚅地说了一句话。桃之没听清,连忙靠近了问:
“你说什么?”
“雪贵的爸爸妈妈,一直各过各的。”
桃之皱了皱眉,疑惑地问:
“各过各的是什么意思?”
董文文仍然用很小的声音说:
“他妈妈和上街的木匠好上了。”
桃之停下脚步,胸口忽然一阵莫名的压抑,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想起了放牛妹说她妈妈是不要脸的婊子。婊子这个词,她不想用这个词安在江雪贵的妈妈身上。
“那他爸爸呢?”
桃之想到在江雪贵家时,有时会看到一个女人,有时会看到一个男人,他们的脸都是阴沉的,似乎很不愿意回到那个家。
“以前常年在外面做工,这两年才在家的,可是夫妻俩合不来,他爸爸是个很沉闷的人,他妈妈喜欢浪漫的人,那个木匠会送花给她。”
董文文难得地打开了话匣子,她在自己擅长的地方表现得很有自信。
“可是江雪贵和雪珍姐姐看起来都是很快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