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呀?”
桃之泪眼朦胧地看着放牛妹,哽咽地说:
“小喆要我和他一起睡,我不愿意。”
“你也是的,为什么不肯陪弟弟睡,难怪你爸爸生气。”
放牛妹皱了皱眉。
“她会拧我,你不知道,她每天晚上都会拧我,我害怕和他们睡。”
桃之张大嘴巴委屈地哭喊起来,放牛妹露出吃惊的表情问:
“你身上那些伤都是她拧的?”
桃之点了点头。放牛妹慌忙穿上鞋,弯腰捡起镢头后,伸手拉着桃之的手准备回家找李双琴理论。
“啊,痛。”
桃之惨叫起来,猛地缩回手。放牛妹这才看清桃之的通红的手臂起了透明的水泡。
“啊呦,这是怎么啦?”
她把肩上的镢头扔在地上,伸手撩起桃之的上衣。
“爸爸打我,我掉进煮猪食的锅里——”
放牛妹倒吸一口凉气:
“没人性的东西——”
她在脱掉桃之的衣物之后,发现桃之的后背、脖子、以及前胸大面积的泛红且鼓着水泡。
“作孽呀,对一个孩子下手——他们怎么不带你去卫生院?”
“他们都走了。”
他们都不管她,桃之抽噎地说。
“我真是没想到你这个后妈,蔫头巴脑的,心原来这么毒!”
放牛妹背起桃之,然后拜托江颜帮忙把镢头带回家,她现在得带桃之去卫生院。
为桃之擦拭烫伤膏的还是那位话多的护士。她皱着眉头,大叫说:
“真不晓得怎么说你们做大人的,地里的活重要,还是孩子重要呀。”
她认为这是大人照看失职的缘故,生得这么标致的一个孩子身上落了疤,以后还怎么嫁人。放牛妹唉声叹气的,又不敢说明是娶了后头婆的儿子干的缺德事。
“这脸肿得这么高,是谁打你啦?”
护士放下烫伤之后擦了擦手摸桃之的脸。
桃之含着眼泪不肯说,因为来的路上,放牛妹叮嘱过她不能说是爸爸打的。
护士找来纱布,一圈一圈地缠在桃之身上,脖子上和手臂上,柔声说:
“这段时间不能碰水,她前面的伤少一点,这段时间趴着睡。药膏和纱布你都要带,每天擦干净了涂完裹上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