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擦掉脸上的泪水,双臂交叠在胸前,无助地站立着。她回过头又看了看警戒线内,红烂的眼眶内仍旧含了泪,悲伤从胸腔涌到喉头,像刀片滑过。
哑嫲婆的本名叫江桃之,警察目不转睛地快速地在笔录上写上名字。在问及年龄以及和被害人的关系时,老妪抹了泪,睁着浑浊的眼睛想了好半天才说:
“我记得我嫁过来的那一年,她刚上幼儿园,我是第二年生我儿子的,我儿子还在的话,今年该有三十七了——”
老妪有些糊涂,抬起头,以恳求的语气说道:
“小后生,你帮我算算。”
这个年轻的警察被她这么一绕,有点晕,但还是很快给出了结论:
“年龄大约四十二三岁。”
他转头看了一眼警戒线内,摇了摇头说:
“看起来不像呢。”
受害人看起来和眼前的老妪差不多,他怀疑老妪搞错了,还是等到时拿到相关证件再进一步核实吧。
凸颧骨却插嘴说:
“是四十多,她和我一块上过学的。”
警察继续问老妪:
“您和她一同生活吗?”
老妪摇了摇头说:
“我儿子给她盖了个房子住,住了好几年,就在我家旁边。”
她转身指了指隐没在黑夜中不远处的一层简单的毛坯屋子,外层没有贴瓷砖,与周围耸立的三四层精致小洋楼格格不入,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是一座用来养家禽的小寮。
老妪继续说:
“我在家烧了饭她会来吃的,她不糊涂的时候能简单自理的,犯糊涂的时候我也会帮帮她。”
一场问话下来,信息基本上详细了,警察把刚写完的笔录本子递给老妪,叫她签字。老妪为难地摇了摇头:
“没文化,不识字。”
警察只好找来红油印,先是宣读了一遍笔录上的内容,才让她按上手印。手印按好后,警察又问老妪:
“您的名字?”
老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