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洛邑。

郑达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纪由的腿，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舍与哀求：“天神，我们不能继续跟着您了吗？”

在他身后，其余近 30人也都眼巴巴地望着纪由，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纪由其实向来都不喜欢面对告别。

告别意味着分离。

可眼前这些人都与自己亲近，又怎能做到洒脱无视。

人生路上本就有着数不清的分岔口，而离别，似乎就是成长过程中必须要经历的一门必修课。

纪由摇了摇头，故作轻松道：“我们还会再见的。”假的。

他认真地叮嘱道：“你们最好搬到周天子的地盘。”这里不会被攻打。

“大牛，我给你买了假肢。”戴上就没有人笑你了。

“我给你们家人也准备了礼物。”把你们从家人身边带出来，他们也很想你们吧。

“郑达，这里有两箱旺仔小馒头。”你最喜欢吃这个了。

这场离别，没有声势浩大的仪式。

有的只是这一行人一步三回头的不舍。

纪由静静地站在茅屋下，一直朝他们挥着手。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身影从起初的长条形状，慢慢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直至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纪由这才收回目光。

他看向自己身边的乌骓。

从包里掏出来一根漂亮的珍珠项链。

是一条带钻石吊坠的双股天然珍珠项链。

漂亮至极。

璀璨又柔和。

纪由给乌骓戴上，“真漂亮，黑珍珠小马就应该戴上漂亮的珍珠。”

乌骓似乎有所察觉，它亲昵地将脑袋搁在纪由的肩上，用牙齿咬住了纪由的后衣领。

纪由明显感受到了那股拉扯的力量。

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乌骓的肩膀，像是在回应它，又像是在安抚它，“我知道。”

知道你不想被驯服。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危险，希望这一串昂贵的珍珠能拯救你的性命。

纪由拿起刷子，仔仔细细地给乌骓刷了一次毛。

他将被乌骓死咬住的外套脱掉，红着眼眶转身回到了现代。

纪由坐在椅子上发呆。

两难全。

以后再也不懒了，再也不嫌麻烦招古人打工了。

再也不养宠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