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点也说明，现在陈棒子的坦白是真话，并无虚假，除了他不敢在李老太的亡灵鬼魂之前说假话外，他的整个坦白也很符合逻辑，没有一丁点的纰漏。

“您儿子真不是我害死的，那晚我亲眼看到他早就死在了厨房里，而且里面全是煤气，明显是有人故意在我去之前就放煤气毒害了你的儿子啊。”

说完，立马开始挣扎解释，求生欲满满，生怕李老太这时候一个怒气，伸过那可怕狰狞的鬼脸，将自己生撕活剥。

“对了，您再想想，如果真是我害死的您儿子，那我为什么不直接承认，还跟李招娣坦白说您儿子其实早就死了，为了报酬，我大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甚至承认您儿子就是我杀的，拿到报酬呢？”

“反正当时就我一个人看到您儿子的死，真正的凶手也不敢出来戳穿我......”

陈棒子为了给自己脱罪辩护，无所不用其极，连智商都高出了许多，这番辩解说的，天衣无缝。

按照这个说法，还真是这么回事，陈棒子当时大可以装作那是自己干的，不费吹灰之力骗取李招娣的报酬，神不知鬼不觉。

但，他又为什么没那么做呢？

那头，冷冷阴笑。

“陈棒子啊陈棒子，你说了这么多，我是说你很明智呢，还是说你很蠢呢？”

“您......”

“是啊，按照正常逻辑，你大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蒙混过关骗走报酬，但你为什么当时跟李招娣交代了实情呢？”

烛光里，那面孔更加可怕。

“你觉得这事说得通吗？”

陈棒子一听，吓得七窍生烟，魂都飞出去了一半，颤抖着，在桌上连连磕头。

“求您饶命，棒子说的这些都是实情，没有半句谎言，至于您说的这个，当时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正看到您儿子真的死了之后，心里就一阵忐忑不安，尤其是看到他是死在了煤气下，我总觉得是有人刻意害死的您儿子，脑子一热就忘了报酬的事，当时只觉得我要是稀里糊涂承认了这个罪恶，那不就是替那真凶背黑锅了吗？”

陈棒子惊慌恐惧中，尽量保持自己的清醒，将心里的想法表达清楚。

“如果不是他杀，我还有可能去装作那是自己动的手，但当时我真的是害怕背这个锅，哪怕是我自己动的手，我都觉得没这么害怕......”

边说，边磕得桌子哐哐作响，昏暗里，见额头上都磕出了血，自己却害怕得毫无知觉。

看来，陈棒子的确没说谎，当初不敢假装那是自己动的手，来骗取那点报酬，全是因为怕背那个黑锅，就算是当初不知道会有问觋这个邪门环节，他心里可能也住着个鬼，也就是这个鬼，让他没办法在当时背下这口黑锅。

这也充分说明，陈棒子这个老赖根本没有动杀的胆量，遇到关键时刻，他连背锅冒充“凶手”的胆量都没有，他就是个老赖，无胆鼠类罢了。

那么，他和李招娣，也并不是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