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好像是他刻意要求自己做的,而不是他发自内心要做的。

她感觉,二人中间一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东西。

只是这东西是什么,她不知道。

这种感觉在她生了杨霜儿后更甚。

若是说生产前,杨大福对自己还有几分装出来的真心。

那生产后,杨大福可以说是连装都不装了。

跟她三天都说不上两句话。

她感觉自己快被冷漠折磨疯了。

时常想的彻夜都睡不着,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问。

回娘家时,她曾跟母亲说起这件事。

母亲心疼的看着她眼下的乌青,粗粝的双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有些事别太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糊涂涂的就过去了,想太多最后难受的是自己。”

直到某一天,杨安死了丈夫,孤儿寡母来京城投奔杨大福。

她从未在性格古板的丈夫脸上,见到这么丰富的表情。

惊喜、怜惜、懊悔......

还有隐忍的爱意。

她躲在厨房,震惊的通体冰凉。

她慌乱的安慰自己,哥哥爱妹妹,很正常,是她想多了......

只是作为一个有丈夫的女人,她的直觉在自己丈夫身上总是更为敏锐。

这份爱......不是亲情。

夜晚。

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想着母亲的话,不断催眠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呼吸渐渐平稳。

背对着她的丈夫突然掀起被角,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

她睁开空洞的眼,对着黑暗中的房梁出了神。

回过神时,她已经跟在丈夫身后了。

杨大福轻手轻脚的叩开杨安的房门。

她蹲在墙角。

两人的谈话声传出来,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安安......这些年你过的好吗?其实当年你没必要走的,那些人嚼舌根又怎样,大不了我们远走高飞,换一个地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