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侧着头,看女儿吃饭,越看越欢喜,怎么看怎么好看。
桑知咽下口粥,突然想起荣家,便顺口问道:“荣老爷最近经常跟父亲喝的宿醉吗?”
梅氏点点头,神情落寞:“你父亲自从主动申请调任之后,陛下不喜,同僚排挤,军中旧友也跟他有了隔阂,他心里难受,时不时就跟荣老爷喝几杯闷酒。”
“那战事当前,父亲为何主动请辞?他不是那等贪生怕死之人。”桑知拧眉道。
“我不知道,但我看得出他不愿意说,我就没问,想必他是有难言之隐,我不想让他更为难。”
梅氏给女儿夹了一筷子青笋,感叹道。
“你父亲原来枪耍的多好,现在连碰都不碰了,荣老爷也是,原来一人一马一把刀,只立在阵前,就能吓得南疆不敢冒进,自从被贬谪之后,便冷了心,也没碰过刀了。”
“原来的桃园三将,现在支离破碎,真是世事无常。”
“三将?”桑知问道,“还有一个是谁?”
她印象中,只见过荣老爷一人。
“还有一个你应该叫元伯伯的,在你出生之前,人就没了。”梅氏眼眶微红。
桑知见母亲难过,便岔开了话题。
“哥哥这两日如何?”
“真是奇了,自你为他戴上那道符箓,病情当真未再恶化。此前我眼睁睁瞧着宵儿无知觉之处每日渐长,每日都提心吊胆,直至如今,我方才稍感安心。”说起这事,梅氏眼底燃起希望。
“而且宵儿见过你之后也不寻死了,他说不想连累小妹的名声,有一个身残志坚兄长的名声,总好有一个懦弱自戕兄长的。”
桑知饮下最后一口粥,又净了口,浅笑道:“兄长能如此想是最好的,我才能放心替他去寻被偷走的气运,不然就算我寻到了,兄长心性颓废也是接不住的。”
两人相视而笑。
这时,丫鬟掀开帘子走进来。
“夫人,老夫人差人请您去前厅。”
“所为何事?”
梅氏面带不悦,语气凌厉几分,与几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大不相同。
上次女儿给了她防身的符箓,她尝试用了些。
老太太让她跪下侍奉汤药,她便趁其喝药时,用咳嗽符,让她呛了一脸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