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这才皱眉谨慎开口:“苗木逢严冬,孤舟遇大风,大旱无云霓,百事不亨通,阿弥陀佛,此乃下下签,若问姻缘,怕是不妙,此签显示问签者德行有大亏,且人所公知,姻缘佳期三五载之内无望,若度过这一程,主刑克婆母,难,难,难……”
周围知道点事的小姑娘,一听问签者德行有大亏,且人所公知的话,顿时一片惊呼:“好准啊——”沉宓心里熨帖的跟什么似的,看样子梦姗嫁不出去了。梦姗本人则吓得面无人色。
高僧说难是在思索解决非本专业问题的方法,不料突然着了方氏一个嘴巴子,被打的始料未及。方氏当这和尚存心刁难,才全说坏的。徒弟见师傅被打,连忙上前保护,周围人也纷纷劝阻。
方氏是个越劝越来劲的,立刻扑过去揪住禅师的僧衣,死命晃,边晃边骂:“死秃贼,我让你给我好好解,你就给我解的这么个签,你故意害我女儿嫁不出去,你们当和尚娶不到媳妇,就不让外面姑娘嫁好……”无奈禅师光脑袋没头发可揪,方氏手指粗短,养不起来长指甲,便狠捶禅师头脸。
小主,
几府的仆妇丫鬟见此情形,忙把自家主子护住,拉离一旁。
方氏拼起来神勇无敌,禅师徒弟岁数不大,根本不是方氏对手,也保护不了师傅,被方氏的随行婆子搡倒一边,眼睁睁看着师傅被打,又连忙爬起来去叫人。
方氏凶恶非常,禅师无辜被打,都被捶的睁不开眼,只得坚持职业操守,放下竹签,双手合十,不停念经,企图用强大的精神力量来化解外部摧残,不料念经的嘴又被捶疼的张不开。
周围人实在瞧不下去,皙妍吩咐嬷嬷们:“还不赶紧救禅师。”身强体健的嬷嬷顿时一拥而上,扯开方氏,小沙弥又叫来不少护寺武僧保护师傅。
方氏被扯开了,岂能善罢甘休。好不容易从暴拳中被救出来的禅师忍不住感谢佛祖,第一件事就是念:“阿弥陀佛。”
小沙弥见师傅都被捶出鼻血,忙上前给师傅擦拭,禅师顾不得不堪,又转头向方氏道:“施主,此签运势实在不好,请恕贫僧无能,一时间解不开签中死结,罪过!罪过。”
方氏又疯了,这回禅师被武僧围护,一时间打不到,方氏恨恨不能罢休,带随行婆子们跟一群和尚好一番拼打,惹来周围指责声一片。武僧不敢伤了香客,只得极力挡护。小沙弥这会儿叫来帮手,倒也不怕。禅师见不得俗世凶殴,独自闭目念经。
雅俗远远看的惊叹不已:“禅师真是高人!都被捶成这样了,还能这么镇定!”
雅慕也同意道:“嗯,禅师真是任尔东西南北拳,独自岿然不动。”
梦姗擅长委屈抹泪,见自己的签这么差,禅师说的好像不假,顿时灰心丧气,哭了起来。方氏一听女儿哭,更疯了,刚刚是被皙妍发令的人拉开,既然打不到和尚,转头就找皙妍报仇,立刻指着皙妍鼻子骂:“你个小贱人是哪家养的野种,老娘的事轮到你来管,小贱人你仗着自己有几分好颜色,就到人前犯贱现眼,连个不相干的和尚都要心疼护着……”
小早小晚一见方氏过来,忙上前拦护自家主子,却不敌方氏骂功。皙妍气死了,又不会跟人拌嘴,可好在此时沈夫人赶来了,听见方氏满嘴不干不净的骂自己女儿,顿时火山爆发,上前指着方氏骂道:“你个放屁虫是吃蛆长大的?满嘴里喷苍蝇也看看地方,瞧你这副人头猪脑的样子,把两前腿一放,衣服一扒,扔猪圈里,猪都能一眼认出来你是它同类,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发骚,恨不得两头冒烟,我懒得管,可你要恶言伤我女儿,我绝不是好欺负的。”一通狮子吼惊的四周都呆了。
方氏一见来了对手,俩爵夫人面对面,方氏一看对方,大声道:“原来是你呀!”不但知道来头,还有那么点熟,顿时不甘示弱,拍巴掌骂:“沈泼皮,你贱人生贱种,你养的种,都不得好收场……”
沈夫人一听涉及孩子,赶紧抢话打断:“瞧你这副母癞癞猴子的样儿,两前腿一抬,人前一蹿,就当你是人啦!你臭嘴一张,舌头一伸,连黑白无常舌头都没你长,你不回你臭水沟里待着,非得跑到人前现眼,当你巴掌一拍,蹬腿一蹿,癞癞猴子就能蹦上天吃天鹅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