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慕大喜,父亲母亲一桌吃席,未必时时盯紧自己,还能玩的更自在些,于是又求姐姐立刻陪自己一起去做父母亲的思想工作。
雅俗被雅慕连求带拉的拖去见二叔,心里叹息:“这算什么事儿?”走的时候还不忘拿起孔雀锦雉羽翎扇。
小主,
江南飞花各撑一把漆木长柄绸面大绣伞跟上为主子遮阳,雅俗是珠粉色绸,雅慕是松花色绸,两伞顶尖都是一个三寸高的木雕孩童,表面五彩婴戏图案,周围一圈紧密的彩穗流苏,远远看着就像两顶小彩虹移动。
姐妹俩刚到燕禧堂,顿觉浑身凉快,屋里冰鉴风轮布了几处,茶几上摆着冰镇荔枝和盖碗茶。今日休沐,二爷正坐在罗汉床上与贾夫人说笑,见俩孩子来了,二爷忙招手叫孩子过来,说:“大热天的日头毒,你俩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雅俗雅慕一起到二爷身边坐下,铜扇铜镜又端来凉茶。二爷想起一物,便把随身带着的一个碧玉蟠螭小瓶拿出来,对着俩孩子说:“你们俩要吃一颗玉露生津丸吗?好吃的。”
雅俗笑着摇摇头说:“我不吃药。”
二爷笑说:“这不是药,当糖吃,清凉解暑。”
贾夫人也笑着说:“雅俗,你吃一颗试试,我刚刚吃了一颗,也觉得神清气爽。”
雅俗这才接过一颗,雅慕也接了一颗吃了,随后四人便说说笑笑,气氛甚好。
雅慕始终不敢跟父亲开口想去荔枝宴会的事儿,就不停用眼神暗示雅俗说。雅俗被雅慕磨叽的难受,于是说了会儿话后,就凑近二叔,给二叔打扇,一脸孝敬道:“二叔,你素来怕热,若是一直这么待在屋里用冰,又不走动,怕会越来越体虚的。”
二爷才享受到侄女的孝心,正要凉快,忽听这话,立刻说:“这大热天的,你叫我出去走动,你想热死我呀?”
雅俗忙解释:“大太阳肯定不能出门,但是晚上凉快了就出去走动走动嘛,总在屋里呆着不透气,时间久了,人肯定不好受的。”
二爷疑问:“我该怎么走动?每晚上阖府绕两圈?”
雅俗教诲叔叔道:“二叔您还没走,我就先替你觉得累了,其实您不该把锻炼身体看作有多辛苦,就当这是作乐,不好么!”
二爷不知雅俗在盘算什么主意,就问:“我大侄女有什么想法?请直说。”
雅俗忙建议:“二叔,这时节吃瓜果降暑,我看您近来胃口不大好,要不您办个宴会,邀请友人前来聚乐品鲜,兴许心情一好,胃口就好了,胃口一好,身体就好了。”说完便勤快的给二叔扇风。
二爷听完这不怎么样的建议,就说:“不巧,兴国公府与饶阳侯府要合办个荔枝宴,说是邵国公与滕侯爷都曾受教于齐元初老先生门下,师兄弟到如今才相知交底,又奉宫里淑妃娘娘旨意,定要宴庆这联谊之喜,时间定在下个月初六晚上,京城的公侯好像都在受邀之列,昨日请帖也发给我了,我现在不喜聚宴应酬,正准备推辞,说起来,邵国公家的闺女不是跟你俩挺要好的嘛!”二爷清楚就算请帖发给了大哥,大哥大概率不会去,雅俗自然也不知道这个事。 九劫真神齐飞鸿
雅俗问:“二叔,你为什么不喜欢聚宴呀?”
二爷笑道:“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大人聚宴跟你们孩子可不一样,你们纯粹为了玩乐,我们上下级之间一处吃酒学问多了去了,我是不想劳心费神,才懒得应酬。”
贾夫人也插话说:“你二叔在外吃席,找他敬酒的人多,吃不了什么,还先给喝多了。”
雅俗转头看看雅慕,怀疑雅慕情报不准,瞧这情势分明是二婶也不想让二叔去,哪里还会帮忙说话呢,刚刚心里也确实疑惑为何二婶想去。雅慕被雅俗看的心慌,生怕雅俗反悔不帮忙。不过雅俗素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应了,定会全力以赴的,于是雅俗又说:“酒宴上应该没什么人为难二叔吧,如果二叔都觉得应酬烦恼,那您底下的那些官员他们又该如何?上级请的筵席,下级明明不想去,也不敢轻易拒绝。”
二爷:“正因为二叔敢拒绝,所以就准备拒了。”
雅俗怕说不下去,便拐弯劝道:“如果二叔你觉得别人家筵席请的人多,不合你心意,你可以自己请嘛,那样赴宴名单由你来定,便没那么多不自在了。”
二爷:“那样岂不更加劳心费神,我办宴会若不请我手下的官员,是不是看轻了他们?若众人心生怨怼,往后对我的话阳奉阴违,该如何?我若请了的话,他们是不是又要费心揣摩我的用意?劳神破费。身在高位,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哪有那么随便,想想你父亲,我大哥这些年神龙见首不见尾,还不是身在尘网中,不得随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