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俗雅慕见到二老爷和二夫人进来,都热情起身问候,江南、飞花上前把桌上的花篮子和盘剪都收拾下来,铜香又把从贵禾堂的买的玉兰糕和枣泥贵妃酥放在桌上,打开盒子,花瓶茶盏等摆弄整齐,就退到一旁,雅俗雅慕又招呼二老爷和二夫人坐,将点好的茶奉上,客气的不行。
二爷和贾夫人一起坐下,雅俗雅慕随后坐下。贾夫人才从双色雕漆盏托里端起茶盏,雅慕就说:“娘亲,你的戒指好漂亮。”
雅俗也道:“是呀!不只是戒指,手镯和金钗也漂亮,但是戒指特别好看。”
贾夫人听的一脸喜悦,二爷倒不想再夸什么了,喝口刚点好的茶,接着就问:“雅俗,昨天你去三叔家,见你三婶子最近怎么样了?”
雅俗颇为郁闷的说:“我从三婶家出来到现在,一直就有人问我三婶怎么样了,在家里大嫂问完三嫂问,嫂子问完哥哥问,哥哥问完爹爹问,家里问完二叔家问,久儿哥哥、长生哥哥、两个嫂子连同雅慕今天都已经问过我一遍,我嘴巴都讲干了!”
贾夫人忙道:“雅俗,我要是问雅慕,她转说还不是没你亲眼看见说的生动,大家这都是关心你三婶子,快给二婶说说,三婶这两日如何了?”
雅俗:“好吧!我就再劳累一回。”满院的人都笑了。雅俗颇有气势的喝口茶,说:“三婶只要一说起郑家的事,气得手就抖,三婶告诉我,郑刁两家诬告侯府这件事,其实都是尹氏一手策划的,现在这两家人一门心思想从侯府讹诈来一笔巨款,可侯府又不是好惹的,郑刁两家就天天上顺天府找三叔闹事,不但要求三叔上侯府去抓柴侯爷,还让三叔把十万两银子替侯府先垫付着,三叔气的把刁家几个闹的最凶的亲戚都打了板子。眼下广平侯府也被惹火了,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郑刁两家看案子越审越不见希望,还懊悔怎么讹上的是侯府,不是他们原来计划要讹的府尹一家!三叔府的下人看见刁家老翁这些日子动不动就在三叔家府邸前后散步,把三叔府从外面绕了一圈又一圈,怕是有多大地方都用步子量清楚了。三婶说那刁老翁心里分明是想,若讹上的是府尹家,那这座府邸都要卖了换银子给他们了,可是没讹上,他们就只能光看看。”
贾夫人:“那刁老翁也是位长者,活大把岁数的人竟这么不懂是非,我只听说顺天府那里闹的极凶,广平侯府握着郑守让病亡的证据,三弟大可以直接判郑家讹诈侯府。”
二爷边品茶边听着,闻此放下茶盏说:“婉言,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原本三弟也想直接判郑家讹诈,免得以后谁家有人要死,就出去找富户乱讹,败坏了世风,可后来同三司长官一商议,又觉得不行,都说这案子以前没出现过,这次审判的结果会是以后同类案件的典范,如果明显偏向广平侯府,那以后如果有官宦权贵人家恶意逼死平民,都会反咬是对方讹财,那样穷人遇事被害,就都有冤无处诉,更加后患无穷,所以,这案子只能看证据断,若有一点偏颇,都会贻害后世,郑家人现在就是死咬住这一点,知道老柴拿不出自清的证据,所以才拼命闹上了,况且,就算郑家人柿子捡软的捏,老柴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
贾夫人不痛快道:“可那郑守让的确有病,柴侯爷无法自清,郑家人也不干净,难不成最后各打五十大板了事,广平侯府若是判赔了,哪怕就赔不了几两银子,侯府的名声也完了。”
二爷叹息无奈道:“谁说不是呢!一旦判赔,老柴的双手就不干净了,以后在朝中也没什么升迁的好机会轮上他,案子审到这里算是进入僵局,郑守兵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官,能把一位超品侯爷给绊住,还能趁机发笔横财,岂不会拿出看家本事,何况郑家现在是把侯府给得罪透了,若侯府最后没判赔,必会反扑过来,那郑家可就全完了,现在郑家一家肯定得死死咬住老柴不放,你不知道,三司的长官也怕接这个烫手山芋,都劝三弟慢慢审着,别往上报。”转头又对孩子说:“雅俗,你三婶是真厉害,能生生忍住两年,硬是守住家门,把郑守让给堵死在外面,可就算没被郑家讹到,现在还是天天被郑家闹上,照你三婶那个烈性子,气的一天抖到晚都不奇怪,不过好在三弟一家没惹半点是非,你三婶气归气,心里还是痛快的,三弟现在才有心情替老柴把案子慢慢压着。”
贾夫人冷淡地说:“成败生死的较量,人与人之间拼的就是谁更能豁得出去,郑家人是都能豁得出去,可侯府不行,现在人人都在传郑家讹诈侯府,顺天府判了讹诈也不偏颇。”
二爷不赞同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为官者心要放平,不能带着臆断办案,现在那些人跟风说讹诈,都是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万一随着风声判了,将来发现有失公允,再回溯到源头,三弟定会被戳脊梁骨,受尽万人唾骂,外头那些心怀叵测之徒,多怕别人家院里不起火,他们看不到笑话。咱们现在不管别人吹什么风,自己心都得摆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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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慕拿起一块纸包的点心在手里,剥开外面的点心纸,忍不住好奇问:“爹爹,那这案子总归是要结的,三叔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