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就座后,边祝酒边吃,再说些家长里短的笑话,烟儿把家里的事和从祖母那里听到的事也拿出来说说,气氛一时融洽松快,后来高升老爷突然想起一事,就说:“烟儿,我听说初五那天在嘉国公府,新杰又跟胡世贵这种人说上了,那胡世贵如今正愁着朝中没高位给他补缺,新杰年纪轻不懂事,容易听人挑唆,这李尚书受伤的事,跟你家里的无关吧!”其实傻大憨也不傻,有些事何必想的那么复杂呢!说完又好似漫不经心的吃起来,忽又说:“今儿这东坡肉做的不错,来来,大家都多吃点。”
高氏被大伯说的一懵,可偏偏父亲加上俩叔叔也只顾着吃,都不说话圆场,伯娘婶子更是一句话都没有,高氏有点不高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高氏对十分体贴自己的凌潮旭还是一片真心的,既然没人说,那就自己来,于是高氏就说:“大伯,您这话叫怎么说的?我家老凌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呢!这黑锅万一传出去,叫侄女的孩子以后怎么抬头做人呀?”
“烟儿,你大伯就说随口一说,何必这么当真呢,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今日咱家里人吃饭,别说不愉快的话,啊!”高傲老爷接口就圆,说的好似漫不经心一样。
其实别人不了解勋国公府里的事,高家人还是比较清楚的,新杰半大个孩子不懂事,一天到晚最容易信外人挑唆,在自家使坏,长辈们好说歹说都听不进去,凌潮旭看重亲情,免不了为了儿子和妹妹做出些违心的事。何况嘉国公认李尚书为义子那日高傲可是在场的,凌潮旭不善经营人际关系,好恶总是挂在脸上,容易得罪人,明明看李浩然不顺眼,又厌恶不正经的孟羽蔚,偏偏还要凑这份热闹,明明跟胡世贵那种人不对付,互相仇恨,可看人家主动相敬,两杯一喝,又整得跟知己一般,新杰不知轻重,还跟胡世贵说上了,让高傲全都看在眼里。所以当刺客要暗算孟羽蔚,最后重伤李浩然这事,一传到高傲老爷耳朵里,高傲就怀疑此事跟凌潮旭怕有点关系。
高氏一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话,就更堵心,忽见父亲看着自己,便忍了下来。
一桌饭快吃完时,高升老爷对四弟高耸说:“老四,明日不陪你玩叶子戏了,咱们府现在与李尚书府颇有几分交情,明日我得去趟尚书府探望一下李尚书。”
高耸一听好失望,毕竟高耸老爷这些日从三位哥哥那里赢的摧枯拉朽,三位哥哥输了钱都给,看来明日是快活不成了。高仰和高傲二位老爷一听松了口气,明儿终于可以歇歇,不用再玩这破玩意儿了,输了钱都无所谓,关键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玩的!高升老爷心里反而快活的想,这李尚书之前答应送一头驴给我做菜,明日正好去收账。
高氏没想到这次回娘家居然憋一肚子气,按时间推算,那日正是老凌和自己一起商议新杰婚事的日子,老凌那晚心情那么好,怎么也不像刚指使过刺客去杀人的样子,何况老凌真不是什么狠心不讲理的人,但自己的娘家人,不管是谁都不可能会说什么故意冤枉人失体面的话,所以高氏觉得心里特别堵得慌,搞不齐这其中有一个就是真的,吃过饭后回到府里,还在下午高氏就炕上睡了,连吃晚饭时也没起来吃,心确实挺累。
凌潮旭近几日因儿子的亲事有了皆大欢喜安排,心里很高兴,也就不想再在李浩然中箭的事上费心思了,毕竟这事中间办的极漂亮,根本没人能查到自己头上来,况且只要李浩然还活着就行。
老凌晚上见老婆心情不好,问也没问出来缘故,到底不放心,第二日一早就唤昨日陪着妻子回娘家的丫鬟过来诓问。丫鬟心里没成算,两句话一诓就什么都说了,凌潮旭知道后怒不可遏,立刻出门要找保国公算账。
肚子胖的和大西瓜一样的保国公,坐着八人大轿,带了“些许薄礼”,正去往李尚书府上,准备把李尚书答应自己的一头驴给要来。
保国公和勋国公在半道上相遇,此处正是一条宽阔的桥面,周围还有不多的行人,今日两位国公狭路相逢,必有一战。
勋国公认得保国公的轿子,看见就勒马停下,主仆一大群立马拦在保国公轿子前。
保国公府的家丁认得姑爷,也就落轿停下,掀开国公爷的轿帘。
不管怎么说,勋国公得随高氏唤保国公一声大伯,保国公见到侄女婿才懒动弹呢!
凌潮旭知道高升懒到家,就直接下马,后面一大阵随从也紧接着下马,凌潮旭手里提着马鞭子,直接走到高升老爷轿前,皮笑肉不笑的道:“大伯今日起这么早,这是要去哪儿?”
高升见凌潮旭不礼貌,就懒懒的说:“李尚书前几日遭恶贼暗算,本国公今日特去探望一下,顺便把李尚书答应我的一头驴给要来,侄女婿,你这又是要去哪呀?”说完不忘呵呵笑两声。
凌潮旭见高升开口就暗指自己是恶贼,就这阵势还不忘记炫耀吃,简直毒火攻心,立刻用手里的马鞭子指着高升,难听话道:“大伯到哪都是为了吃,就你一个不理庶务的,现在居然还能跟吏部尚书结交上了,这尚书府的筷子,怕都让你给舔尖了吧!你把李浩然家的好酒干了多少?天天跟灌多迷魂汤似的,就为了一条驴,还劳累您这么个大胖子起这么早,真是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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